我生活的所有细节,我身边所有朋友的故事,全部都只有简亦繁一人知晓。而她们说,那个冒充我的人也戴了戒指,而简亦繁——是唯一一个能取下我戒指的人。
可是,真的是简亦繁么?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在丧失了理智的时候,也如室友闺蜜一样,不禁质疑起平日里自己最信任依赖的人。
想来是人之常情,劝人时道理连篇,而大事临头时,却一切以自己的感觉为出发点。
当天夜里,我浑身疼痛心疼难忍地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没有眼泪,没有哭泣,只是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盯着面前的黑夜看,像要把那遮住我双眼的漆黑看出一个惊天大洞来。
一直到凌晨三点钟以后,我才实在忍不住,沉沉地睡去了。
我做了一个梦,很清晰,很明白。
有一个长发如瀑的女人站在高高的宝座之上,轻纱遮住了她的背影,只能见她窈窕却模糊的身形。
四周光线幽暗,女人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我需要抬头仰望才能看见她的纤背。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儿,她忽然慢慢转身,而我仍然看不清她的脸。而她的五官部位,如同一片深深的水波纹在荡漾,根本无迹可晲。
那个场景我觉得很熟悉,我感觉自己应该在哪里见过她,可是又想不起来。
过了数秒,她终于开口说话:“离开简亦繁,你将得到救赎。”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在听到她说让我离开简亦繁时,我的心痛感还是随着梦境真实又强烈地传来了。
“离开他……”她的声音像从深海里传来,听不真切,听不出音质,如同电子变声器里好听悠扬的歌曲,“离开简亦繁,你才能解脱……”
后半夜那几个小时的睡眠梦境里,反反复复都是这个女人的声音。
她一直站在那么高的尊贵宝座上,俯视着弱小的我,就像在傲视黎明苍生一样。
天亮的时候,我心脏抽痛地从这个梦魇里逃脱了出来。
可是耳边一直像有魔鬼的声音在回放:离才他吧,离开他你才能解脱……
我已经彻底成为同学朋友的眼中钉,从我醒来开始,就再无一人愿意同我说话。所以人都直接忽视了我的存在,当我是空气一样。
然而,宁浩然依然在对我穷追不舍。
他发来信息问我:“林勉,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呢。爱我,就这么难承认吗。我们是自由的,为什么不能相爱?林勉,你不要不理我。”
事到如今,这个痴傻的男生还依然纠缠着我,着也算是上天对我的最后一点眷念了。
一整天,我都独自去上课独自去吃饭,不管别人再说什么。
可是心里依然在琢磨昨夜的那个梦境。
那梦里的女人说的话,太过真实,就像是我清醒的时候,明明白白面对面向我说出来的一样。
我的心里甚至在想,是不是真的要离开简亦繁,这一切都能重归平静?
可是,简亦繁对我来说究竟是什么呢?是那个我生日时送我戒指的陌生人,还是在我危难时挺身而出的勇士,还说是,只是我身心最爱的,唯一的男人?
然而,我的名誉与简亦繁,到底孰重孰轻?
当我心里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竟然已经真的在考虑离开简亦繁,而急切地想要回归到从前的平静生活了。
当天晚上,我依然没有打算呼唤简亦繁前来商量对策,我心里在慢慢磨着,磨得出了血,还在死撑。
而据后来简亦繁告诉我,当天晚上发生了这样的故事。
当天夜里大约十二点,“我”去了一家学生旅馆,然后在心里默念了三次他的名字。他闻讯赶来时,“我”立即扑向了他的怀里。
“我”什么也没有说,就去脱他的衣服,并同时与他深深地接吻。
“我”难得这么主动,简亦繁也很高兴,所以立即配合着回吻。他抱着“我”,也去帮“我”脱衣服,不过少顷,“我”身上只剩下了薄薄的胸衣和底裤。
“我们”依偎着倒在了床上,开始重温从前我们做过好几次的事情。而“我”比从前更加主动,好像压抑了许久的yù_wàng,在这一刻想要得到满足。
“我”一路亲吻他的唇,他的耳垂,他的脖颈,沿路向来,延伸到他精壮的肌肉。
简亦繁爱极了这么主动温情的“我”,双手搂着我背,任我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然而,就在“我”继续向下,准备张嘴进行更进一步动作时,简亦繁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一把将“我”捉起来,盯着“我”的脸和身体看,而“我”那时候已经情欲满满,双颊绯红。
简亦繁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戒指。
而这个时候,他终于发现了异常。那枚戒指上,没有刻“j&l”,也不是锆银材质。虽然成色极像,可是——那戒指却没有让他和我心灵相通的功能。
他迅速将“我”推开,质问道:“你是谁?”
“我”楚楚可怜地回答:“亦繁,是我啊,你的女人小勉啊……”
而这几乎让简亦繁更加肯定那不是真的我。虽然那个假扮我的人,有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有一副一模一样的身体,可是,她手上的戒指是假的,而且,我从来不会开口叫他“亦繁”,况且,我从来没有对他的身体这么狂热过。
简亦繁迅速穿好衣服,然后扯过一条被子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