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丹娜看着她,沉默半晌,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荼白做事的风格,向来比较放肆。
有时候一副牌在手上,明明有一种打法赢的几率更大,她却喜欢另辟蹊径,然后......就输了。然后你问她问为什么,她的回答却随意到令人发指。
“他在猜我的牌,我不想被他猜到。”
“可是他赢了啊。”
“可他也没猜中我的牌啊。”
玛丹娜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宛若一个智障。
她太随心所欲了,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而且不是那种有计划有能力的肆意妄为......一旦在某个瞬间爆发出某个念头,按照她的智商稍稍觉得可行,或者是觉得对结果不会有太大影响,甚至是就算影响了也总会有其他的方法来补救之类的东西......就一定要去做做看试试看。
所以输输赢赢,她从来是一个很好的赢钱对手。
可是别人赢的开心,她也输得乐意,实在是诡异。
只有在她默默钱包觉得有些扁了的时候,才会后悔那一路的胡作非为。
不过玛丹娜知道,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改的。
那个时候说“后悔”说“改”,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句“活在当下”就把以前所有的忏悔冲进了马桶里面,毫无作用。
荼白双手叉腰,左看右看,最后深呼一口气看向不动如山的玛丹娜。微微挑眉,不由得出言提醒,“女王,你有要带的家产吗?”
“作甚?”玛丹娜一眼撇过去,稍微有些不解。
荼白眉头轻挑,一副“你怎么略蠢”的难以置信脸,“我已经‘死’了,尸体也被处理好了,怎么可以继续待在这里呢?”
荼白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脖颈,一个“杀”的手势,动作很是流畅,“当然是消失了。”
玛丹娜看着说一套是一套的荼白,现在看起来好像已经准备好了。
说实话,除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玛丹娜完全看不出她收拾了什么。
玛丹娜略微思索,好像也想到了什么。轻巧的撑起前掌,摇晃着猫尾优雅走开,一边慢悠悠的询问,“离开这里,我们去哪里?”
荼白站在原地,月色正好,轻轻的洒在她身上,像是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荼白抬手搔了搔长发,四处看着还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眼睛像是雷达一样四处扫射。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玛丹娜的问题,轻飘飘的吐出这一个名词,“找男人。”
“嗯?”玛丹娜猫耳微微一动,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嘴里叼着的东西径直放在地板上,此猫脸上十分诧异。静默半晌后才能开口说话,“......现在?”
你有那么饥渴吗?
荼白闻言,却是更加诧异的看回去,“不然呢?明年啊?”
对上玛丹娜那一脸卧槽,荼白面不改色的别开眼,十分的淡定从容。
别看她现在说话跟态度都那么欠揍,其实脸色有些差,无端的有些发白,看起来莫名的有些柔弱。
不然玛丹娜一定会削她的。
本来以为只是看起来不太好看......荼白忽然眼前稍微发黑,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一手猛地撑在一旁的桌子上,身形有些不稳。
荼白的脸色在月色下更是苍白的显眼,深呼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已经准备好跟着荼白浪迹天涯的玛丹娜顿时一愣,猫眼微微一眯,“你没事吧?”
荼白稳住身形,深呼一口气,手掌放下。看向玛丹娜,忽然嘴角扯起一个稍微苍白的笑容,语气依旧嘲讽,“你那包小猫饼干实在逗我吗?”
“别转移话题。”玛丹娜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倒是很能唬人的样子,如果她的爪子能不一下子把饼干扒拉都自己身后藏起来就更好了。
即使状态看起来不好,荼白依旧毫不客气的白了玛丹娜一眼,轻哼一声,“我不会死,只是有点累。”
她不过是一只没有妖灵的妖怪而已,不是万能的。而且......体力不是荼白现在最担心的问题。
荼白抬手,看着自己指尖,微微弯起手指活动着。
关节活动之间,都稍微有一点点的僵硬,荼白真正担心的,还是那个看不见摸不清的寒冰地狱。
什么来路的真是......都离得这么远了,我们断绝关系好伐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不会再爱你一次的!
她一定要找到办法,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这样长,不能总是被追着打。
反正一人一猫觉得准备好了,就离开了。只留下这间房间,依旧没有丝毫光线。倚靠着依稀的月色,看见地板上的点点血迹,还有纯白色的床单上也是一滩显眼的艳红。
一看就是凶案现场。
这一切在明早,应该就会与一个人面不改色的上前处理,然后一切如常。就像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入住过一样,再次进来新的客人。
果然自己的主场就是好办事吼~
真可怜,一晚上下来,就变成了丧家之犬......和丧家之猫。
这样一晚上折腾下来,天边已经蒙蒙亮了,一抹淡淡的亮光隐藏在天际。
酒店的阳台上,一只喝下午茶的小圆桌,旁边两把木椅放置着。桌上放着一个小花瓶,其中插着几朵白色小花,迎风摇曳,在晨曦中姿态怡人。阳台的另一边还摆放着一只藤椅制作的摇椅,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看起来安逸闲适。
一面玻璃门阻挡了阳台跟房间,还有几层厚重的窗帘,遮蔽的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