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板还是个挺不错的人。
小黄和他的鹩哥一阵神侃之后,他明显看上了小黄,但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开口跟林海文买,他看得出来这鸟是林海文的心头爱——当然这也跟他对林海文的人设安排有关系,一个痴迷传统文化的,文学历史类出身的,没什么钱的讲究人,不贪财不贪便宜,有风骨有节操。
傅成开回别墅的时候,王鹏和吕骋还没吃,别墅里头一个人也没留下,他们每天都在饭店吃完再回去。今天车被开走了,他们索性就没出门,叫了外卖——外卖跟傅成的车,差不多一同到。
“你们吃了么?”王鹏接过外卖:“没给你们叫,要是没吃,就一起出去吃点呗。”
“吃了啊。”鹿丹泽砸吧砸吧嘴,味道挺好的:“那个叫香莉菜馆是不是?味道还真挺不错的,回头前再去吃一会吧。”
送外卖的准备走人,就听见香莉菜馆:“县里那个?”
“啊,是啊,你知道啊。”
“一个茄子土豆炒辣椒卖160,我能不知道么?”外卖员瞅瞅这么好的别墅,瞅瞅这么年轻的几个人,又听他们去吃了香莉菜馆,觉得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怎么没有投一个好胎啊。
外卖员哀伤地走了,连卷起的灰尘都是泪的模样。
“嚯,吃好的去了?太过分了。”吕骋吃着外卖,顿时不舒坦,不过这不是重点:“海文怎么了?照道理,这种嘚瑟的事情,应该是他做的,今天怎么你做了?”
“别说,还挺爽的,怪不得林海文越活越滋润呢,天天这么心情愉快,能不滋润么?”
“赶紧给我说。”
“人家的秘密。”
“p,你都能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我又不会去外面说,再说了,你都知道了,离满天下知道还远么,赶紧赶紧的。”
鹿丹泽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自己在女朋友的印象里,居然是个长舌妇。
“是这样的……”长舌妇名不虚传,他把和金老板相遇,参观老宅子,参观藏品,见到假字,听到是堂哥表姐一起搞事,然后香莉菜馆吃饭,一五一十,详细之极地,都说了,着重描述了一下香莉菜馆的菜:“没想到,一个县里,还有这么牛逼的厨子,搞不好跟天美的李神厨是一个节奏的隐士啊。”
吕骋筷子顿住了:“卧槽啊,这是什么人啊。”
“说不定祖上也是御厨。”
“什么啊,我说海文的那个什么堂哥表姐的,居然造假还拿出来卖,这不是利欲熏心么?再说了,这犯法的呀,额度还不小咧。”
要是就这么一幅,二到七年徒刑,可要是更多呢,50万以上呢,那就是七年以上,200万以上的,那就是十五年甚至无期,不是个轻罪啊。
“嗨,林海文还能告他们啊,有恃无恐呗。他们也比较聪明,造假造的是海文高中时候的,卖30万。”
“哦海文他辛辛苦苦维持的市场行情,就这么被他们坏了?”吕骋气死,她跟鹿丹泽不同,鹿丹泽家里表兄弟姐妹,堂兄弟姐妹关系都还不错的,所以比较重堂亲表亲这些人情,但是吕骋她爸妈出来的早,跟家里关系不太亲近,连带她跟那些隔代亲戚也都不怎么熟,自然考虑方向不一样。
她说的也很对,尽管林海文不是有意为之。
但他在出作品上的克制,事实上为他的行情提供了最基本的基础——那就是稀少。物以稀为贵啊,林海文的国画、书法,乃至主业油画,甚至包括他的凌瓷、汝窑等等,能普遍高价,不仅仅是水准的问题,也跟他这个习惯很符合的。
市场也都渐渐习惯了,林海文的作品就是少,就是好,就是精品。
但被林跃和梁艺这么一弄,出来了林海文高中的东西,要是一两件还好,要真是仗着亲戚关系,弄了几十件出来,按照目前林海文书法作品的市场存量,足以彻底颠覆既有印象了。
影响太坏了。
“那也没办法,谁让遇上这种亲戚呢。”
“我不信,海文要是能这么忍了,他就不是林海文了。”
鹿丹泽不太看好:“如果是以他的作风,今天应该直接跟金老板摊牌啊,又不难,上网搜一下照片,了不起再给他看一下身份证,肯定能说清楚的。到时候他直接说画是假的,甚至直接让金总报案,不就得了?结果他忍了呀,我跟你说啊,人这个脾气,牵涉到亲人的时候,那就不一样了。
这次还是两边一次,堂哥表姐,一边是林叔叔,一边是梁阿姨,林海文两边一起得罪了?把他们的儿子闺女送监狱里头待着,以后还要不要走动的?”
“不走就不走喽。”
“那是你,你没看见林叔叔和梁阿姨至今都还在临川么?按照他们的事业发展,早就该搬到京城去了,儿子媳妇都在,又不是没地方住,为什么?还不是故土难迁?这种人一般都重情,不可能让海文那么做的,把至亲都断的干干净净,自己变个孤魂野鬼?他们接受不了。不像我们,都是独生子女,亲缘淡漠,无所谓。”
吕骋被他说的一肚子气闷,吃都吃不下了。
“艹蛋,海文真是倒了血霉,这一次他不管,以后这怎么行啊,唉。”
“他会跟家里人说的吧。”
两个人看了一眼林海文的房间门,刚才林海文进去,现在还没出来。
……
林海文确实在跟家里说,鹿丹泽说的没错,林海文百无禁忌,但对梁雪、林作栋,甚至梁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