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内,陈环被健仆牢牢压制,无法动弹半步。
“阿父!”
陈兴摇摇头,不许健仆放手,俯视乱成一片的棋盘,脸色阴沉似水。
县衙中,桓容放下笔,用力抻了个懒腰。
上辈子没搞过政治,这辈子都要从头学起。好在有石劭帮忙,不至于手忙脚乱。但为今后考量,总要多捞几个人才,分担一下石劭的压力。
不过人该往哪里找?
“难啊。”
桓容站起身走到门外,阳光略有些刺眼,下意识的举手遮挡。
建康暂时不能指望,姑孰更是想都不要想。京口……自己和郗刺使的联盟尚有些脆弱,还是别随意挖墙脚,万一挖塌了怎么办。
想起石劭的来历,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是不是该去流民里找一找,说不定能再次捡漏?
小童捧着漆盒走来,见桓容站在廊下发呆,表情很有些诡异,不得不出声提醒道:“郎君,自石舍人往城东张贴告示,府前已跪了二十多人,各个背负荆条,口称向郎君请罪。”
“才二十多个?”桓容从神游状态中苏醒,不甚满意。
小童眨眨眼,放下漆盒,取出新送到的蜜桃,各个都有拳头大,青中泛白,桃尖向下透着红。桃身刚刚洗过,挂着晶莹的水珠。尚没有咬开,便有桃香沁入鼻端,引得人馋涎欲滴。
“郎君,这是会稽的蜜桃,殿下令人从建康送来。”
桓容被桃香吸引,肚子又开始叫。这才想起自己早起忙碌,除了早膳,馓子麻花一概没用。
小童擦净桃上水珠,桓容撩起长袍下摆,直接坐到廊下,专心致志开始吃桃,门外跪着的职吏和散吏早被忘到脑后。
负荆请罪必须表现诚意,多跪上一时半刻应该不算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