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掌柜一整天呆在内堂,没有出来。
药房的一干伙计都感到纳闷,掌柜平时只要出去一两天,回来后都要到柜台前查询帐目,问长问短的。
如今一来,像是怕生般躲进了内堂,这不是他的风格。
他不是采购药材去了么?出去半年之久,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
傍晚时分。
当众人纳闷不已的时候,顾掌柜自后堂走了出来。
此时的他换上了一件暂新的绿袍子,脸上看起来有些浮肿,一双小眼暗淡无色。
“你们都过来。”
他对正在忙碌的众人招了招手,
众人不明所以,只得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过去。
整齐的排队站好,等待训话。
顾掌柜扫了一眼后,声音嘶哑的开口了。
“这次外出采购,路遇风寒,身体着凉,生了一场大病。
几个月来,在他乡看病花光了身上所带银两。
已无钱采购药材。
为赶回来,连马车卖了。
病体还得要休养上一段时间,所以我决定,青风药堂暂时关闭。
店内人员就此解散,去张贵处结算工钱,回家去吧。”
“啊,这!”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众人都惊住了,半天没有人再说话。
“掌柜,我是你捡来的,药堂关了,我去何处?”
张贵说着,竟有些哽咽。
“你留下。”
顾掌柜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
“我们不想走,愿留下来照顾掌柜。”人群中,有几个伙计干脆跪了下来。
“没听到我说话吗?还不快滚。”顾掌柜怒喝到。
见此发怒,李凡忙走上前,说道。
“掌柜多日在外,舟车劳顿,还请莫要生气,保重身体!”
“嗯,这还差不多。”
顾掌柜点点头,眼珠一扫李凡。
一股冰冷气息自他身上传来,李凡激凌凌打个冷颤。
但见掌柜脸庞浮肿,双眼无神,眼窝干瘪凹陷,少了一丝生气。
身上那里还有半点憨直的影子,倒是陌生的紧。
一股热流瞬间自小腹处冲了上来,流转全身。
那股寒气随之被冲散,消失了。
李凡微微一笑,人又镇定如常了。
“不用劝说了,所有人快去收拾行李包袱,领取工钱,回家去吧!”顾掌柜挥挥手,不再说话。
伙计们虽然极不情愿,但也只能照办了,毕竟人家是掌柜。
张贵皱着眉头,走进柜台里,手在算盘上拨敲起来。
李凡立在那里,没有在说一句话,脑中却在不停的思索着。
掌柜的行为太过异常,许久之前不是说过,死也不会关闭这家百年老店吗?
他自己就是个医生,怎么连风寒都治不好?
时间在慢慢过去,伙计拿着行李,一个接一个地在柜台处领了工钱,走出店门。
发放完了工钱,张贵又拿出一叠厚厚地帐本,敲拨着算珠,核对着帐目。
药房内,瞬间变的空荡荡的。
“李凡子时来后堂一趟,我有交待。”
顾掌柜扫了李凡一眼便站起身径直走进了后堂。
目光对触中,李凡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绿芒,但很快就隐去了。
向柜台中低头忙碌的张贵打了招呼后后,李凡便走了出来。
小屋内。
李凡在思索一个问题。
子时是半夜时分,也是阴煞之气最浓厚的时候,掌柜这个时候让他前去,有什么事情交待呢。
当回想到掌柜眼中的那抹诡异绿芒时,李凡猛的吃了一惊,差点从床上弹起。
普通人眼中是不会出现那种绿芒的,除非阴煞鬼物,僵尸之类的眼神才会变绿。
掌柜一定有问题。
今晚怕有事要发生,且准备些符箓防身,以备不测。
想到这里,李凡取出一叠空白符箓,拿起符笔,勾画了起来。
半夜时分。
天空仅有几颗星星时隐时现,发出微弱的光芒。
城区静悄悄的,街道漆黑一片,死一般沉寂。
李凡背着一个鼓鼓的布袋,走出了房门,紧了紧衣带,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幕如一匹漆黑的布幔,笼罩着大地,给人带来一种压迫感。
李凡在夜色中穿行着。
穿过一片宽广的街区,横走过几条街道,来到清风药堂门口。
四周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药房内一丝灯光都没有,异常安静。
掌柜不是说好子时约见的吗,看这情行,怕是是早已睡了吧。
正纳闷间,药房里传出几声极轻微的喘息声,瞬间又悄无声息了。
李凡一惊,从布袋摸出一张火焰符,轻轻一抖,“哧”的一声,升起一团火光。
上前几步,在门口侧耳细听了一阵,一抬脚将门踹开走了进去。
借着火光,朝里面一扫。
药房内似乎有过打斗的痕迹。
柜台帐本散落在地上,几个药架东倒西歪,椅子散落了架,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上。
地面上,洒着几滴已经快开涸的血迹。
李凡小心的走入后堂,借着光亮一看,堂内空空,那里还有掌柜的影子。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升起的那团火光,一片漆黑。
“此地不宜久留,得赶快先回去!”
念头飞转,李凡正要转身,背后突然出现了一片寒芒,带着一股劲风瞬间袭到。
心中一惊,身体赶快朝左一闪,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枚符箓,扔了出去。
“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