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侗和方志亭几个人走进了屋内,一起喝茶闲聊了会,方志亭站了起来,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开始吧!”
周侗又喝了一口茶:“怎么了,现在,你怎么变了,变得这么坐不住。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可以耐得住性子,想不到,现在倒是我比较耐得住性子。”
方志亭抖了抖腿:“我现在老了,自然不一样了。以前,我耐得住性子,因为觉得,我的时间还有,可是现在,你看我已经是满头的白发,再等下去,恐怕,我已经是立在那里,等你来看我了。”
周侗并不赞同:“以前你在朝廷做官的时候,总是劝我不要急躁。现在,你我都站在这里了,也不怕多等一会。武功,其实和你做文学一样,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合抱之木,始于累土,滴水穿石,绳锯木断。我记得你以前,可是摒弃武功,提倡文治,怎么后来入江湖?”
方志亭回到位置上,安然的坐了下来,因为已经进入到了自己的正题,所以,放心的喝了一口茶,道:“自大宋开国以来,一直重视文治,文治,可以富国。我也一直认为只要富,就可以强。可惜,我错了,当我去边关一个月,我才发现大宋缺少的不是文治,而是武功。当年,我上书,想请圣上派我去边关,可惜圣上不允。之后,我辞官归隐,潜心专研武学,在江湖上,比起朝廷,也难得自在。”
周侗点了点头:“是啊,朝堂之上,确实不比江湖。江湖,更追求名利,而朝廷,则权利更重要。我离开朝廷几年了,现在倒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方志亭这时候突然问道:“你觉得,武功,什么最重要?”
周侗笑着说道:“你怎么问我这个,武者,当然是心最重要。你潜心研究这么多年,是什么可以让你闻名江湖,不正是你对武学追求的信仰么?”
“是啊!”方志亭道:“那对于武学的招式来说,又是什么最重要呢?”
周侗回答道:“没有什么是最重要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你自己一直在研究理论的招式,却不自己去亲身体验一下,只有自己切身体会了,你才算是一个真正的武者。”
方志亭摇摇头:“你知道,我辞官时,已经是多大的岁数,怎么可能比得上一些年轻人。倒不如让他们来体会和体验,我只要从他们身上看到的效果就可以了。”
这下,周侗不赞同了:“文武,文武,其实都一样,岁数大了自然就差点了。以我现在的年纪,应该和你进入江湖时候,年纪差不多吧?但你看到我现在这样子,比你那时候,如何?有些事情,你如果真的不去体会,怎么可能会理解其中的奥妙。比如,这一杯茶,假如我不喜欢这茶,你让我喝,我肯定说不好,可你难道就认为这茶不好么?没错,你现在研究的武学,是可以通过他人的练习,看出哪个方法和招式比较好,得出一些武学上的结论,但你如果自己不去尝试,只通过理论,你所得到的,也不过只是皮毛而已。”
方志亭笑了:“皮毛?我倒不觉得,这就是简单的一个皮毛,不如,我的徒弟和你的徒弟比试一下,看看我们两人的徒弟,到底谁更厉害?”
周侗叹了一口气:“你难道真的要比么?”
方志亭很有信心的说道:“当然要比,你的徒弟,我已经通过观察,发现他其实并不是很厉害,以我看,这场比试,你是输定了!”
周侗指着武松和庞赫说道:“不如,我们比试两场,我让他们两个和你的两个徒弟比试,看看到底,谁比较厉害?”
方志亭看了看武松:“这人,力气是不小,但是气息混乱,想必招式也是一样,你真的要让他和我的徒弟比试么?”
周侗很肯定的说道:“你看我像是在说假话的么?”
“好!”方志亭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无瑾道长道:“看来两位是非要比试个高低!”
方志亭很有力的握住无瑾道长的手:“到时候,你来做个评判,看看,我和周侗的徒弟,到底,谁比较厉害!”
无瑾轻轻的挣脱出方志亭的手,道:“你这又是何必呢?输赢,难道,真的就这么重要么?”
方志亭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类似爆竹的信号弹,然后慢慢的走到门口,再掏出一个火折,点燃之后,发出了信号,最后再一次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再过半个时辰,应该到了!”
周侗道:“无妨,无妨,我们现在不妨再喝茶聊一聊!”
方志亭看着周侗道:“哦!你想聊什么?”
周侗举起茶杯:“聊聊,我对武学的看法。”
方志亭道:“哦,那我倒想听听你的想法。”
周侗慢慢道来:“一开始,我觉得功夫,可以是用来强身健体,帮助别人的。后来,我觉得,既然很多人需要,那不妨去朝廷,在这个舞台上,展示自己,发挥更大的作用。于是,我和师兄就一起去了朝廷。我想,你也跟我一样,当初在朝廷之上,无论你是想文治,还是用武功,为的目的,我们都大相径庭。只可惜,我们都无法完成自己的心愿,这才来到了江湖。而我,虽然回到了江湖,但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方志亭道:“那又说明什么,我们壮志未酬么?”
周侗摇摇头:“我老了,就交给年轻人了。每一个人,不管做的多么厉害,多么可以名留青史,始终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