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臻的脸色很难看,蒋源的话并不难理解,可她潜意识里拒绝接受他所试图表达的意思,不死心地问道:“正在用的那张表不是显示两条记录么?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蒋源温和地望着她,像是在安抚一个做错事却又拒不认错的孩子,轻声说道:“备份文件没有一定权限是无法阅读和编辑的,但现用的那张表,却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都可以删减更改。”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言清书在撒谎,实际上从头到尾他只丢过一张卡。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弄丢这张卡的究竟是言清书还是江君惟?
宁臻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言清书攥得紧紧的,她试了几次抽开手,却都以失败告终,到后面她干脆放弃,由着他去了。她不知道他抓着自己是因为谎言被揭穿而心虚还是因为被人冤枉而愤怒,她只知道自己现下心乱得很,一点也不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她的视线投向江君惟,后者一脸坦荡,仿佛就等着她开口询问。宁臻忽然没了和江君惟对质的心情,她半垂着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喉咙发紧。
我应该相信清书的,他绝对是个善良的人——宁臻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但越是这样劝告自己,她心里的怀疑和焦虑却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除了心动的那场初遇,六年来她的的确确没再见过言清书爱心满满地照顾小动物,也没见过任何能让她将其和“内在美”扯上关系的举动;反倒是江君惟,她还不认识他的时候就亲眼目睹了他对陌生小朋友的关爱。两相对比之下,宁臻无法保证百分百确定自己可以正确地分辨出谁是真,谁是假。
“圆圆哥,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吧。”沉默了半晌,宁臻终于下了决心,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察觉到言清书的手劲又大了几分,细微的疼痛感传来,让她乱糟糟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宁臻能感到言清书正死死盯着自己,但她克制着不去回应他的目光。或许其他女生在这种情况下会先选择相信男朋友,回家关门长谈,可对于她来说,言清书的“善良”是她和他在一起的前提,倘若这块基石不存在了,她还真不知道两个人接下来该何去何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