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雅低头笑得不敢吱声,忍了会儿才悄悄扯腓特烈的袖子,俏脸憋红地嘀咕:“你别逗他啦,他真的是信徒啊。”
“好吧,”腓特烈看着维克斯纠正:“您就当我是来忏悔的好了。”
维克斯的脸变黑了,像猪肝炒过了火候。
然后教士匆匆走出来,当着菲莉雅和维克斯,傲然向腓特烈宣布:“神甫没有时间,却决定抽空接受您的忏悔和祷告……”
维克斯的眼神一亮,刚准备“哈哈”大笑,腓特烈已经严厉打断了教士的话,认真训斥道:“没大没小!没有我们的捐款,教堂怎么维持啊,所以放尊敬点啊,花钱的都是上帝,而你只是上帝的仆人啊。看来你的苦修还不够啊,给我回戒条室去,减了肥再来接待信徒。”
教士被抢白得目瞪口呆,有种祖宗被孙子揍了的惊愕。
腓特烈扭头看着菲莉雅,叹气解释:“神甫年纪大了,放松了对教士的调教,纪律抓不严了,唉!你看他那肚皮,我打赌他偷喝过1吨啤酒了。一点都不克制,怎么服务上帝啊。”
教士怒极,张口要喊出什么来,却被腓特烈扭头骂得一哆嗦:“还在这里杵着干嘛!挺胸啊,收腹啊,提臀啊!你看这些虔诚的信徒,全都饿得身材苗条啊,你一个教士挺着个怀孕的肚子戳在这里丢人现眼,怎么作人表率啊?怎么劝导信徒向往天堂啊?”
腓特烈一边骂一边拿报纸抽教士的胸腹:“挺胸!提臀!肚子吸回去!对,就这样,立正,向后转!给我回去反省啊,贪污吃喝也稍微收敛点啊,教士都胖成你这样,信徒只顾着羡慕教堂了,谁还向往天堂啊!”一脚把慌张的教士送回教堂里去,又呸了一声:“要是天堂知道捐款箱里的钱被仆人贪污了,上帝的心都碎了啊!稍微考虑下上帝的心情啊,混蛋!”
教士被骂的不敢托大,扭头却气疯了,狂奔进教堂里去,恨不得叫人出来净化腓特烈。
腓特烈满意地看见,维克斯气紫的脸庞有所康复。外交次长的脸上正萦绕着半信半疑的踌躇,似乎真的以为腓特烈是个在教廷里举足轻重的大佬。
菲莉雅则笑得泪花洒出来,悄悄抹着眼角,拿食指戳得他一摇:“腓特烈,你可真是神秘莫测啊,居然敢把教士当家奴来操练——你可别装模作样啊,欺负教廷的贵族并不是没有,今天他们的坟头草都一尺高啦,我还年年祭奠呐。”
腓特烈打肿脸充胖子,云淡风轻地笑笑,轻蔑地瞥菲莉雅:“少女,你太年轻啦。我经常管教这些教士的,神甫一个人节制不了他们,年纪大了,瞎。”
菲莉雅和艾莲娜有个共同点,不管信不信教,反正不信教廷。因为教廷的贪污问题已经影响国库,开始倾轧军饷的预算。所以菲莉雅对梵天教士的认识停留在很粗浅的水平:“一群提倡清贫却富得流油的人。”
菲莉雅捶腓特烈一下“就你不瞎。”这小动作看得维克斯两眼喷火,拿出十字军东征的愤怒说:“我很好奇,殿下究竟在教廷有多高地位,居然能够叱责黑袍教士。如果您早已得到神仆认可,我将敬重您;如果您是无故侮辱教士,请允许我把您扭送异端审判所,接受审判和净化。”
“你有病啊?整天嚷着仁慈宽恕,做起事来就斤斤计较?”菲莉雅蹙眉反对。
维克斯义正辞严,躲在狂信徒的正义后面吃醋:“这不是计较:如果腓特烈在侮辱教廷的尊严,很快会冲出戒条教士,将他扭送。我作为国防军中尉,有义务保证这个过程的合理合法。”
腓特烈有点吃惊,没想到维克斯能把职权用的千变万化,将小小的军职演绎出法力无边的特效。果然,教堂里蜂拥出四个戒条教士,全是光头,额上纹着十字架,胸前交叉扛着锁链,手里捧着杀气腾腾的钉锤,脸色阴沉的围住腓特烈。
被批评的黑袍教士一马当先冲出来,气势汹汹对身后的弗兰克神甫嚷:“就是这个贵族!”
菲莉雅眉毛一皱,不动声色移了一步,攥着红斗篷,站在腓特烈身前,扫视教众:“教廷和龙骑兵一直泾渭分明,今天是不是要交流一下?”
维克斯没料到菲莉雅维护情敌,顿时觉得棘手,蹙眉警告:“菲莉雅,他是外省人,跟龙骑兵没关系。”
半精灵潇洒地瞥外交次长一眼,轻描淡写地纠正:“我早就说了,这是龙骑兵的忠实盟友。世上人情薄如纸,只有血和火的友谊能真挚永固。您没上过战场,自然不了解男人之间的交情。”
腓特烈满头大汗,明明一股淡雅的火绒花香扑鼻萦绕,“男人之间的交情”却让他格外出戏,尴尬喃喃:“菲莉雅,你确定抛弃女籍,移民男性?”
“闭嘴!”骑士长发带一甩,回头嗔道。
弗兰克神甫披着一身黑白神官服,左手揽着《梵典》贴住胸口;右臂悬着描金袖子,在胸前划十字,慷慨悲悯地看着腓特烈:“腓特烈殿下,我已经习惯了您对教廷的蔑视。但是您来这里亵渎教士?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身体里有恶魔寄生。你的耳畔萦绕着魔鬼的私语,才会被挑唆来践踏教廷的尊严。请允许戒条教士带您前往异端净化所,为您除魔。”
虽然有幸接受除魔仪式的市民一口咬定仪式完全免费,但是根据不可靠的内部消息,除魔仪式的过程是这样的:
1,关进猪圈,停止提供饮用水。
2,要求用口头忏悔来驱除体内恶魔,并且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