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雅的左掌在地上犁出半米,奋力一撑,身子飞回去,重心归位,人已经掠到大团长背后,乱发横在嘴角,咬牙横剑去刺大团长的后颈。
后颈是头盔扎绳子的地方,露出来一块巴掌大的棉衫。从这里刺进去,能破坏颈椎,角度刁钻点甚至能毁坏小脑,刹那致命,神仙难救,所以是菲莉雅熟悉的决胜点。
这1秒钟结束,大团长脚步刚落下,静脉血刚喷完,长剑刚挥空,眼看要被菲莉雅一剑封喉,忽然斜刺里一股冷锐劲风扑来,十字双手剑的冷硬剑柄狠狠撞在菲莉雅的后颈钢片上。
菲莉雅没想到,黑十字双手剑的用法里居然包括“柄击”这一项。用剑柄砸人,这不是角斗场里才会出现的招式吗,这不是一尺短剑才能用出来的招式吗!那是两米长的双手剑啊,为什么被大团长玩的像匕首一样快啊!单手啊!
单手啊!
还是被放过血的单手啊!
这男人不是人,根本就是一条火龙啊!
然后菲莉雅被重达140磅的大剑用柄砸中后颈,两眼一黑,噗通滑在地上,神志有点模糊,有那么两秒钟,甚至感觉不到双手在哪里了。
然后,大团长慢条斯理地转身蹲下来,抓住一撮酒红色的头发,把菲莉雅迷糊的脑袋提起来,端详她潮红的俏脸,觉得这因为昏迷而显得茫然单纯的侧脸美不胜收,纯洁得令人无法呼吸。
“早说了让你给我生孩子。”大团长扛剑蹲着,歪头咕哝:“偏要遭一回罪。”
“给我放开骑士长!”塞巴斯蒂安奋力逼退两名山贼,瞧见菲莉雅已经娇弱扑倒在地上,红裙盖在钢靴上纹丝不动,看不出死活,顿时气急难挡,奋不顾身地拖剑冲向大团长,双目通红地挥出此生最悲愤的一剑:“放!开!她!”
大团长头都没回,扛在肩上的十字剑突然动起来,信手一挥,变成两米长的剑弧,划出一圈死寂。
塞巴斯蒂安的龙骑头盔飞上半空,拖着一线红,在天上画出抛物线,噗通落在地上,蹦了几下,骨碌滚出几米就不动了。
塞巴斯蒂安肩膀上的腔子里喷起两米高的鲜艳红泉,他的身体继续奔跑了两步,剑却软绵绵地坠在地上,然后尸体双足一软,轰然倒地,脖颈像个打翻的水瓶,汩汩流淌得满地通红,蜿蜒出无数红艳艳的支流,像小蛇一样淌向低洼处。
滚烫的热血洒了几滴在菲莉雅的俏脸上,宛如梅花点腮,更加妖艳动人。大团长重新把血淋淋的十字剑扛回肩头,提着菲莉雅的脑袋,感慨道:“还好打晕你了,否则你不知道该有多恨我——恨得恰到好处才刺激。”
菲莉雅被头皮的剧痛唤醒,睁眼一看,裙子上黏答答全是血,一具无头龙骑兵铠甲趴在脚边,铠甲的手还在偶尔抽搐。最令人悲伤的是,菲莉雅都不知道这具尸体是谁的。她心口像被捅了一刀,心凉下去,脸热起来,泪水涟涟哭道:“你这条疯狗!”奋起金曦剑去刺他脖子。
大团长哈哈大笑,歪头躲开剑锋,随手捏住菲莉雅手腕,拎着她的脑袋,让她看龙骑兵被围攻的惨况:“他们支撑不了多久了。看着吧,都记住,然后你才有动力活下去,作为我的女人活下去。”
菲莉雅泪流满面,心头竟然矛盾起来:“被这种变态大叔强上,还不如咬舌自尽——可是好想杀了他!如果像懦夫一样自尽了,怎么跟他捅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混蛋!”
大团长喜悦地打量菲莉雅的眼睛,正庆幸效果不错时,突然听见惊天动地的马蹄声!
因为大团长根本就没安排骑兵,所以就算只听见隐隐马蹄,都叫大团长惊愕意外,对他而言,意料之外的援兵简直是平原惊雷。
他对此行十拿九稳,才对菲莉雅和龙骑兵生出亵玩之心。而突如其来的可疑骑兵,不知道是为何而来,也不知道是谁家人马,更不知道是凑巧路过还是专程讨伐!在大团长心里,马蹄再轻,也重如雷霆!
远处厮杀的山贼也惊恐退开几步,惊慌眺望远处:只见遥远的南方掀起道道烟尘,大路上,丛林边,都是大批骑兵狂奔腾起的马蹄烟迹。
山贼顿时面面相觑,惊愕地窃窃私语:“咱们好像没联系马贼啊?”
“对啊,没联系马贼啊。”
大团长狠狠把菲莉雅掷回地上,一脚踢开金曦剑,蹙眉凝望远方的烟尘。正好山贼斥候跌跌撞撞狂奔而来,大呼小叫地嚷嚷:“大团长!南方出现骑兵队,直奔而来,看烟至少有上百骑!”
大团长一个耳光扇的山贼斥候原地乱转,然后破口大骂:“上百骑!你疯了吧,这附近哪家诸侯有百骑梵克骑士?最大的威廉堡都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动手!哪来的一百骑?”
菲莉雅低头一算,也觉得惊讶,按道理信鸦还在飞行途中,援兵不该来的这样快。但是听见大团长声音恼怒,菲莉雅莫名开心,于是坐起来抹唇冷笑,给大团长火上浇油:“两小时前,我已放出信鸦,算到这时候,援兵刚好该来了。大团长,听说威廉堡可是圣殿骑士团的世俗传人呢,不知道雪白的十字鹰碰上条顿黑十字,究竟是谁更高一筹呢?”
圣殿骑士团在五百年前贵为正统,把条顿骑士团欺负的入地无门,能算世仇。直到今天,两大骑士团烟消云散,只剩下零星旁支遗留世间。菲莉雅这诛心之言,顿时让大团长心头火起,憋屈得想大杀四方来发泄。
因为和他的条顿祖先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