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去哪里了?”
“当然离开这里。去哪里没说,你别去追了,你现在去追,也找不到她,存心躲你的人,是不会让你找到的。”沈雪英说。
她又补充道:“对了,这是曼卿让我给你的。”
徐南渡接过来一看,一百块钱。
沈雪英尴尬地解释说:“她说这是按照市价给你的,外面的住家保姆可不便宜,像你这样尽心尽职伺候一晚上的,就不用找了。”
徐南渡被气到吐血,转身就走。
沈雪英还在后面喊:“不吃早饭,真的不吃早饭吗?鸡蛋煎饼小米粥。”
然后她叹了口气说:“哎,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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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渡提了个蛋糕进了当地一家精神病人疗养院。
他养母的生日是下周,生母的生日就在养母的生日前没几天,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打开母亲房门的时候,护士正在给她吃药,一格一格的药盒里面是五颜六色的药丸。
“徐辉啊,你来了。”母亲看到他开心的笑,她口中喊的,是去世多年的父亲的名字。
母亲坐在轮椅上,看到他手舞足蹈像个小孩。
他把母亲推到阳台上看远处的山景,把蛋糕在她面前的小桌上打开,奶油裱花中央摆着水果,还有一颗爱心,爱心中写着我爱你,赵深。
母亲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些做什么。”虽然说不要,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出卖她的开心。
徐南渡也跟着笑了,他已经习惯了妈妈把他当成另外一个人,他把切蛋糕的塑料刀塞到母亲手里,握着她的手切了第一刀,然后对她说:“深深,祝你生日快乐。”
吃了一口蛋糕,他妈妈把奶油弄得到处都是,忽然她大喊道:“镜子,我要镜子。”
徐南渡把镜子递给她,她忽然发怒道:“这不是我,这是谁,这个老妖怪是谁!”
徐南渡蹲在地上,抱住她说:“这怎么不是你呢?”
徐妈妈看着他怒气冲天,“胡说!徐辉,你看你,这么年轻,我怎么可能长这样?这怎么可能?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们骗我,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徐南渡红着眼,“你老了,我也老了啊,你看错了,你再看看我,是不是眼角都是皱纹?”
徐妈妈不信,她举起手中的塑料刀就向自己的脸上划去,徐南渡怕她受伤,但徐妈妈的气力奇大,不仅甩开了徐南渡的手,在抬手的时候,塑料刀狠狠划伤徐南渡的眼角,鲜血顺着眼角、颧骨向下流。
徐妈妈惊恐地丢掉手里的塑料刀问道:“徐辉,你怎么受伤了?谁伤害的你?是不是沈钧?我去求他,我们不干了,我们就带着嘟嘟回乡下,我去求他放过你。”嘟嘟是徐南渡的小名。
徐南渡抬手抹去脸上的血痕,他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沈钧死了,你别怕,他已经死了。”
徐妈妈听闻这话忽然安静,眺望远方,喃喃自语,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声,“哦,死了啊……”
徐南渡要走了,徐妈妈在他走之前,看着他的方向,目光幽幽,“那……他的坟在哪儿?”
他飞快地说:“坐北朝南,风水宝地。”徐南渡的伤口还在冒血,渗到眼里,眼睛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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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卿并没有离开申城,她找的陆思齐给她租了个房子。
陆思齐那天来找她,跟她说事,那时候她哥哥的死讯还没传来。
陆思齐找她的时候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说跟她说有话要跟她说。
“我要走了。”陆思齐在她家里的板凳上坐下,对她说:“前两天你没来上班,有一些人事变动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就想提前跟你交代一下,咖啡店已经上正轨,我带来的人留下一个,剩下的都会跟我回区域管理。你的职务报告我已经给你申请过,唯一要小心的一点就是你的请假次数太多,要注意。在文书下达之前,你先把组长干好。”
沈曼卿有些奇怪地看他,“陆经理,为这个你还特意跑一趟,你不放心我?”
陆思齐叹了一口气,陆思齐的脸稚气未脱,但嗜春芪冉。当他用还带着一点青年人的稚嫩谈工作的时候,任何人都会被他的专注所感染。当他转过脸看向沈曼卿的时候,沈曼卿的目光与他相撞。
他看着沈曼卿欲言又止,“没什么,你说的对,我是不放心你。”
“我是说认真的,咖啡店的工作太消耗人,你看店里的经理大多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就说我的副手老陈,别看他平时嬉皮笑脸的,你没看他一下班就去打吊瓶吗?腰椎有炎症,就是因为站久了,这些都是职业病。你能撑下来,我是打心眼里服你的。”
他学着老陈撑着腰跟员工讲话的样子,把沈曼卿逗笑。
后来陆思齐得知沈煜死讯,家里让他还是去看一下的时候,他见到沈曼卿是吃惊的,他没想到沈曼卿就是那个沈曼卿,这么肯吃苦。他同时也是羞赧的,他跟沈曼卿谈了许多工作,可谈来谈去,他不过是个被发配咖啡店做管理的无权人士,而他能许给沈曼卿的职位,也不起眼到不值一提。
沈曼卿对他来说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好奇、探究,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他开车来帮曼卿搬家,结果到地方才发现沈曼卿根本没什么行李,这个房子是他按照曼卿的要求找的地方,要阳光好,要靠近医院,房子大小无所谓,干净就行。
陆思齐给她租的房子不便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