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渡把车停在和对方约好的地方,见了私家侦探,是个贼眉鼠眼的小个男人。
对方坐在副驾驶,把一个挂在钥匙串上的u盘摘下来递给徐南渡。
徐南渡看着手里带着点污渍,完全看不出颜色的u盘,皱眉把它插/入电脑。
电脑屏幕的白光把徐南渡立体的脸部轮廓映照地越发分明,他问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在和沈钧离婚后就不知所踪,沈小姐的母亲和沈老先生结合时新闻铺天盖地,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女明星嫁豪门,但是鲜少有人关心,还有一个人物,就是沈老先生的前妻。”侦探的手指落在屏幕上方的关键词上。
沈钧、离婚。
资料里面是一份年旧泛黄的报纸,一整版报纸上,只有一个犄角旮旯的小角落刊登了一则离婚声明。
十分老派的做法,既要昭告天下两人已经离婚,从此两不相干,又不想太多人注意到这样不算是喜讯的消息。
其中只刊登了女性的姓,严女士。
“好像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两人无论是结婚还是离婚,都没有溅起一点水花,我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好不容易找到这份旧报纸,凭借沈钧的身家,和他离婚肯定要分的不少财产,更是养活媒体的大肥肉,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放过?可是你想,你可曾听说过半点关于这位严女士的消息。是死是活?在大陆,还是海外?如今单身还是再婚?”矮个子解释道,他不基于解释这个信息的价值,他知道凭徐南渡的头脑自然能够明白。
“而且我知道,恐怕徐先生现在掌握的建辉集团还有相当一部分的股份掌握在别人手中,这种始终有一把刀悬在脖子上的感觉恐怕不好,究竟谁是庄家,说不定这个神秘的女士是个关键人物。”
徐南渡静静思考。
虽然徐南渡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幕后动作频频,也不知道沈曼卿的哥哥死而复生,但是他舔血生存的直觉叫他敏锐的察觉身边一切可疑动向。
包括沈曼卿不寻常的经济状况和她一直在追查的讯息。
他意识到,沈曼卿必定是怀疑他设计害死了沈钧,所以铤而走险,一定要收集到证据。
世人大多容易被仇恨冲昏头脑,或者是听信只言片语就鲁莽冲动,但是他的沈曼卿不一样,她懂得掩饰,甚至懂得以退为进。
或许他应该庆幸沈曼卿还念及膝下幼子,还不想和他同归于尽,不然说不定早在那一晚,沈曼卿就把一刀捅死。
只是还是嫩了一点。
“你去查,找到这个人,事后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他的声音笃定。
沈钧是自杀死的,跳楼。
现在想想,沈钧这样骄傲的人,真的会选择这样一种不体面的死法吗?
如果沈钧不是自杀,那么最可疑的凶手就只能是徐南渡。
徐南渡仔细收起电脑和u盘,手指轻点方向盘对小个子说:“沈曼卿找到你,是她的本事。”
那人嘿嘿笑了一声:“您用不着这么抬举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手段,我恰好,就特别擅长此道罢了。沈小姐是有本事的人,您更是。”
“你一仆卖二主,就不担心被人知道,名声受损?”
对方听了哈哈大笑,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有本事的人,总能比别人多吃一碗饭。”
徐南渡给了他一张支票,上面的数额晃花人眼,“剩下的那一半,等事情完结后给你。”
小个子反问他:“真的不把这份资料给沈小姐吗?要知道,您现在还戴着杀人凶手的帽子。”
徐南渡冲他弯起嘴角,车顶的灯光泛黄,给他打上一层薄薄的光,他就如一尊希腊神话中天神的雕塑,浑身透着力与美的和谐,上天对他多有偏爱,真让人嫉妒。他此刻一笑好像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他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他紧接着说:“有一次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冷笑话,我觉得非常有意思。”
“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小明的爷爷活那么久吗?”
小个子看着他——肯定不是因为喝了长寿村的酸奶。
“因为他从不多管闲事。”
小个子呵呵笑了。
还真是冷。
他有了新发现,就是徐南渡这样的人还真挺适合讲冷笑话的,这么老的梗都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小个子拉车门要走,他佝偻着后背,如果陷在人群里绝对非常的不起眼,他转头在昏暗的光线里对徐南渡说:“徐先生,还是提醒你小心,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那人在徐南渡走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想着,徐先生,你多操心操心自己,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另外的一半酬金,可找谁来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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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英一个劲的向沈曼卿道歉,“曼卿,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会场。”
曼卿就算还有一点气,也跟着雪英的伏低做小烟消云散,也不能埋怨雪英什么,谁能想到宴无好宴,暗藏杀机。
曼卿雪英两人结伴来看望外婆,陈俊和小明曦聚在一起,他手上拿着ipad看沈雪英和曼卿的节目视频,两个人凑在一起,完全忘记了过去的摩擦,趴在一起的时候倒是让曼卿感觉他们俩像是亲哥俩。
沈曼卿看着似乎又长高一点的明曦问他:“曦曦,想妈妈了吗?”
明曦把脸埋在她的身上不说话,每一对母子,每一个家庭都有不同的相处模式,就像是雪英,完全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