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绝爱的魔君九卿,怎么会中情蛊?又怎会一夜悲白发?
“殿儿在哪?告诉我?她在哪?”九卿的心口像是有千万把刀同时在剜心,剧痛不断地从心口处传来,疼得他难以忍受。
这种剧痛让九卿想到了她犯心疾时的痛苦模样,他这才感受到了她到底多疼,一切都是他害的,是他害得她这么疼的。
莫愆眼神冰冷的望着九卿不言不语,良久后才冷冷道:“死了,魂飞魄散,再也回不来了。”
情蛊发作愈加剧烈,此时的九卿已经气若游丝了,可依旧不放弃:“她在哪?你把她还给我,你把殿儿还给我!”
一股怒火猛然涌向莫愆心头,如火山爆发般凶猛,摧古拉朽般的吞没了他的理智,莫愆全然不顾神君威仪,抬脚便狠狠地踹在了九卿的心口,一脚之后又一脚,就像在踹一条死狗般无情恨毒:“还给你?!她从来就不是你的!她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姑娘,小坛是我和她一起养大的孩子!都是你这个魔头毁了她们!”
九卿猛然吐出了一口血,染红了九重天的洁白地砖,即使剧痛加身,疼得他瘫在地上浑身抽搐,可口中依旧不断地重复:“殿儿在哪?你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莫愆盯着九卿冷笑,而后仰头环视四周,朗声道:“众爱卿好好看看,这就是令六界发畏的魔君九卿。”
之后他低头望着捂着心口瘫倒在他脚边的九卿,冷冷道:“你也知道疼?你骗她为你剜心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有多疼?”
言毕,莫愆转身回了九重天。
围观众神噤若寒蝉,此时的九重天一片死寂,眼见神君已回了九重天,众神也陆续回去了。
九卿瘫倒在九重天外的汉白玉砖上,忍受着剧烈的钻心之痛,莫愆已经走了,可他口中依旧不断地重复:“殿儿在哪?你把她还给我……”
意识逐渐模糊了,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神殿,她就站在他前方不远处,望向他的那双桃花眼明媚动人,柔光似水。
此时她身着一袭白衣,双手覆在高高隆起的腹部上,红润的嘴角微微勾起,神色泛着说不出的柔和,而后她轻启朱唇,柔声道:“九卿,等他出生后你就不会再孤单了,到时候就会有一个小魔头来陪你这个大魔头。”
“殿儿,殿儿……”九卿忍受着剧烈的钻心疼痛,拼了命的朝她爬了过去,爬到她脚边时,他朝她伸出了手,可当手触向她的时候却落了空,径直的穿透了她的身体。
那不是真的她,只是九卿剧痛之下产生的幻觉。
下一瞬神殿的神色就变了,望向他的眼神变得无比的绝望与痛苦:“九卿,我那么爱你,你为何要骗我?你知道剜心有多痛么?”
“殿儿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九卿只能对她说对不起,根本不奢求她的原谅,也没资格求她原谅,因为就连他自己也原谅不了自己。
“九卿,我九天神殿以神魂为代价,咒你受万世情劫之苦!”
再下一瞬她就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走殿儿,别走,别走,求你别走,别离开我……”九卿不断地哀求,可她依旧是回不来了。
思念愈深,情蛊发作时的钻心之痛便愈加剧烈,疼的九卿难以忍受,甚至昏厥在了九重天外。
……
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身处魔宫凤栖殿内,是离殃将他救回来的。
九卿捂着心口坐了起来,而后满目怆然的环顾凤栖殿。
这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凤栖殿,他本是想把第一世欠了她的全部补上,可是没想到她却不想要了。
此时珠帘轻响,是未艾拿着药箱走进来了。
看到九卿后未艾一怔,而后叹了口气:“君上又是何苦?你明知莫愆不会告诉你。”
“总要试试。”九卿唇色苍白,面容消瘦疲惫,“他不告诉我,我便自己去找,总能把她找出来。”
未艾拿着药箱走到了九卿身旁,而后递给了九卿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压制情蛊的药丸,每日一粒。你中的情蛊太厉害,我解不了,只能暂时压制,平日里只要按时服药就不会有事,可每逢初一十五蛊毒便会加剧发作,到时君上你只能忍耐了。”
九卿对未艾的叮嘱置若罔闻,而是心疼的问道:“心疾也是这么疼么?她一定疼坏了,我都有些忍不了,她是怎么承受的?”
未艾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少顷后九卿的内侍李公公急匆匆的闯了进来,满头大汗神色惶恐,尖叫道:“君上,君上不好了,魔宫西北角的那个小院子走水了!”
九卿浑身一僵,而后翻身下床,仅穿着里衣,连鞋也顾不上穿便疯了一般的朝外冲了出去。
西北角的那个院子是他的家,是她留给他的唯一,院子里面的一花一木都是她精心安排设计的,那是她为了他辛辛苦苦经营的家,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不然他就没有家了,他真的成为一个孤零零的大魔头了……
熊熊烈火如海水般汹涌,无情的吞噬一切,火光冲天,甚至将整片夜空都给染红了。
九卿赶到的时候,西北角的小院子已成了一片火海,根本没有落脚之地,所有的屋子都被烈火迅猛吞噬了,庭院正中的那棵茂密的榕树燃烧的尤为剧烈,劈啪作响,无数流火从荣树枝上坠落,如流星般滑落地面,而后猝然熄灭。
那棵榕树也是她为他种下的,原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