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幻境中回神之后,那条母蛇已经死了。
借着夜明珠惨淡白光,我看到她的两双眼睛中各插着一柄魔气幻化而成的黑色短剑,从眼珠一下穿透到后脑,直接钉在了岩壁上。
刚才一对上她的目光我就入了幻,直到她的双目被毁,我才从幻境中解脱。
那个幻境太过真实,就好像我真的经历过一遍一样,绝望与无助充斥了心扉,心像是裂开一般疼,疼得我无法忍受,所以如今看到这条母蛇这般惨状,我对她真是一点也同情不起来。
更何况她本就并非善类,曾导致我启国三年大旱,而且还听命于那个假的九卿驻守龙脉,丧尽天良的事一定没少干,她死有余辜。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刚想问问臭流氓这条鸣蛇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想起来这个流氓才是真的魔君九卿。
脑子里面慌了几瞬,而后我深吸了一口气,极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随后无数个问题瞬间从脑海里面冒了出来。
臭流氓是九卿,那么十几年前去清虚后山盗墓偷尸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九卿?为什么要用九卿的名义来凡界追杀十二帝并炼化龙脉?
这要多大仇多大恨啊?魔头就是魔头,树的敌都这么变态,盗尸就算了,他么的连刀都抢。
不过这么多问题我应该先问哪一个?
认真思考良久之后,我终于开口:“臭流氓你把我放开!”
真的是,你这个魔头可真不自觉,一个不注意你就对我耍流氓,别以为你比我厉害我就不敢用刀砍你!我真的是个有底线的人!
九卿怔了一下,不但没有松开我反而抱得更加的随意了:“本君可是魔头,你这么跟本君说话就不怕本君杀了你?”
吓唬我?你竟然吓唬我?哎呦喂,我要是真的怕人吓唬早就被那个黑心神仙吓死了,切,老子就是被吓大的!
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竟然不怕?”九卿语气带笑的说道,“看来本君的威严还是不够。”
我懒得跟他胡说八道:“你快松开我,还有正经事要办呐。”
“办完正经事就可以抱了?”
“……”
他么的,我说什么了就让你理解成这个意思了?你这个魔头还真是能顺杆爬啊?
随后他低声笑了笑,总算是松开了我,但还是死性不改的拉住了我的小手与我十指相扣。
我仰头瞥了他一眼,魔头对我勾了勾唇,大方的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今年多大了?”
“……”,魔头的嘴角抽了抽,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本君也是听说有人打着本君的名义在东夷为非作歹,所以才会来东夷的。”
我点点头:“你今年多大了?”
魔头置若罔闻,又换了一个自以为能吸引到我的话题:“湖底一定有密道通往困押真龙的地方,仔细找找,当心有陷阱。”
“你找吧,反正你那么厉害。”之后我锲而不舍的问道,“你到底多大了?你让我心里有个数,我也好尊老爱幼。”
借着夜明珠的幽幽白光,我怎么感觉,这魔头的耳朵红了?
“也、没有、多少岁……”大魔头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分不足,眼神不停地闪烁啊闪烁,傻子也能看出来他在说瞎话了。
可能是我不信任的眼神太过明显,大魔头又欲盖弥彰的补充了一句:“本君、比你大不了多少岁。”
呵呵……你猜我信不信你?
黑心神仙说他一万多岁,就这样人家头发还没白呐,现在这个魔头头发都白了,说明他的岁数只能比一万大不会比一万小。
我瞥了一眼他拉着我的手,愤愤不平的开口:“老流氓!”
“你说什么?!”
“说你老不正经!为老不尊!”
然后……
大魔头生气了,不理我了,黑着脸拉着我在湖底找密道的入口。
切,小心眼,我不就说了两句你年纪大么?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拉我小手占我便宜我还没跟你生气呐!
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就这样湖底突然变得十分安静,然后,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声就这么突兀的显现了出来。
越听这声音越像是群蛇吐信之声,激的人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九卿立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随后自嘲一笑:“神识果然是没有以前好用了。”
我脱口而出:“年纪大了呗。”
九卿瞥了我一眼,眼神十分受伤。
我得意一笑:“逗你玩的~~”
方才听那个母蛇说九卿的修为被情蛊压制了大半,神识不好用应该正是因为情蛊的压制;身为令六界发畏的魔君,修为被压制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有多少他曾经的手下败将会来寻仇?又有多少心怀不轨之徒会来落井下石?
随后我略带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中情蛊?能解么?”
九卿的神色忽然黯淡了下来,随即淡淡一笑:“不碍事,别担心。”之后他对我说道,“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点点头,然后九卿松开了我的手,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了避水结界外。
之后我才发现他周围就算是没有避水结界依旧可以在水中如履平地得走,合着这个结界就是为了照顾我了。
九卿径直的走到了湖底的一面岩壁之前,抬手朝着岩壁就是一掌,我本以为这面岩壁会被他一巴掌打的稀碎,谁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