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也知道后来的事情,不过如今听李花儿亲口说了,才算是安心。
他擦干净了手,问李果儿话的时候,还向着张氏伸手,要抱福宝。
福宝正趴在张氏肩膀上,依旧昏昏欲睡的。
而李大这一抱,福宝顺势躺在了李大的肩膀上,继续睡着,一滴长长的口水,就流在了李大的肩上。
众人都笑了,只福宝浑然不觉的。
一家人和和睦睦地说了会儿话,等到做饭的时候,张氏把她们姐妹赶回了屋子,又和李大窃窃私语地,想必还是在说那汤娘子和方校尉的事情。
“方山是愿意,只是不知道汤家妹子什么意思。”偶尔,李大的话飘了过来。
李花儿和李果儿都在屋子里偷乐。
只不过那夫妻二人说着,就又说到了李花儿的身上。
这次,李花儿笑不出来了,李果儿则抱着肚子,笑得躺在地上。
李花儿打了她两下,小声道:“就你是没良心的。”
李果儿躺在她的腿上,笑得更开心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
李花儿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又装着心事,就只听人说话。
而那话说着,就说到了军屯里的事情。
此时,李花儿已经吃好了,放下碗,开口问道:
“爹,听说咱们新县令去军屯上对账了,可还顺利?”
李大捧着碗道:“顺利得很,县令大人说回去奏报朝廷,而且听县令大人的意思,想是要在咱们县的各处村子里,多建军屯。”
李花儿听说,微微皱眉道:“那会不会有人使坏,占了乡亲们的地?”
李大摇摇头:“说是要开荒的,咱们这儿往南,还有不少无主的地呢,只是偏着些。我看咱们这个新县令,很不错的。”
张氏听他们说得开心,也笑道:“从小看到大的不错,也是吴大太太的福气。”
吴家待他们还是不错的,所以张氏对吴大太太也有些好感。
李大感慨道:“那可是咱们州府独一份的探花呢。”
夫妻二人又赞又叹地说了半天,却触动了张氏的心肠,忽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李大关切地问道。
张氏叹气道:“她三婶娘昨儿过来了,不知怎的就说起了金宝,如今看她们姐妹都能识文断字的,金宝要是还在,想必也是能读书的。”
李花儿心中一紧,马上打叠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琢磨着心中的话,要如何说给他们听。
而李大听见这话,眼神也是一暗。
那毕竟是他今生无缘得见的孩子。
只是神色一暗之后,他又皱眉问道:“她说这个做什么?”
全是怕张氏吃亏的语气。
张氏忙挤出了笑容,道:“就是说闲话罢了。”
李大放下了碗:“你莫要瞒我,这两年有些话,也不是第一次听了,福宝生下来的时候,不还气了一场吗?”
福宝出生的时候,因为是个女儿,村中自然就有人要说闲话,本家的族人们,更是没好话。
一次一个李家的族叔,和人嘲笑“李大媳妇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时,恰好被李大听见呢。
从来好脾气的李大,当着人就给了那人一拳。
那之后,闲话虽然还有,但也没人敢说在自家眼前了。
张氏无奈,只得道:“她三婶娘只是说招来的女婿,到底不如儿子好,我没理她的。”
李大脸色依旧不太好,坐在那儿生闷气。
李果儿想着昨儿和李花儿的议论,也不说话,嘟着嘴坐着。
倒是李花儿,嗤笑道:“三婶娘也真有意思,突然间说这个闲话做什么?”
张氏知道李花儿不喜欢柴氏,事情还关系到她的事情,自然更气。
她忙安慰道:“真的就是闲话,况且她能说出什么来,我也是知道的,不会让她诓骗了去。”
李花儿故意装傻道:“那娘给我说说,她能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张氏只是笑道:“娘这么大年纪,晓事的。”
李花儿直白道:“未必,爹娘都是好性子的人,耳根子都软。”
张氏听见,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丫头,说什么呢。”
倒是李大,在那儿呆坐了半天,忽然开口道:“我自己都不急的事情,他们急什么?”
张氏忙道:“大郎,你也别生气……”
李花儿连忙抢在张氏之前,笑道:“可不是急嘛,如今咱家也是好大的家业呢。娘,你说,他们是不是打算过继谁来?”
张氏推了推她,道:“花儿。”
“我不同意,他们也不能逼我。”李大用力吃了两口糕,像是打算把怒气发泄在吃上一样。
“那我在县里听说,还有人家因为媳妇没生儿子,就纳妾什么的,还有休妻的。”李花儿赶在张氏拦自己的话之前,一股脑将话都说了。
如今那些小人的主意都打在自家身上了,她也顾不得什么礼不礼的。
反正一家子关上门说话,李大夫妻又老实,总要直白一点儿,他们才能当事情。
这下,张氏也不推她了,而是愣愣地坐在那儿。
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
汤娘子当年下堂的理由之一,不也是这个吗?
李大腾得就红了脸,反反复复就是一句:“反正我不同意,谁也不能逼我。”
张氏的神色,这才好了很多,便又推了李花儿一下:“这丫头越来越疯了,嘴里都是些什么话?”
李花儿冲着她做了个鬼脸,笑道:“为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