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已经在凌晨就发出了千里隼,相信现在师父他们已经收到了。”王健沉重的点头。
“恩,你眼下的灵力修为怎么样了?”王尚仁微微闭着眼睛。
“已经到了灵兵境。”王健的声音中有些愧疚:“只是境界还有些不稳定,若是能够稳定下来,说不定还能够……”
王尚仁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此时不要着急,灵力修炼这种东西急不得,你要知道,你的那几个哥哥个个都是废物,你虽说是我的儿子,但我不能给你真正的名分,不过,你要知道,我对你是有很大希望的,你才是我们往家未来的最大希望。所以,你不要为了丹药这件事情而草草的稳固修为,你要看到以后,看的长久一点,知道了吗?!”
“父亲大人,孩儿知道了。”王健有点羞愧的道,他恨自己的修为怎么这么低下,要不然他就可以凭借这一件事情在家族之中树立威信,到时候就没有人敢对自己有任何的看法了!
其实吧,王健现在的修为在同龄人中,可以说是强者了,但也不能说傲视同年纪的人,要知道,世界很大,一切皆有可能,不过可以这么说,按照他的年龄能有这样的修为,纵然不是空前绝后,但却也足以傲视当代!
王家在紧张的密谋着,至于夜家,他们则是一脸的欢笑,因为万基丹的事情已经透露出去,他们到时候就在家中等着数钱就好了,不过夜珅还交代,这一次的拍卖会夜家之人也要去,而且要装出对丹药势在必得的样子,这样才不能够引起别人的怀疑,才能够更好的达到效果。
整个京城因为万基丹的事情紧锣密鼓的策划着,但只有夜殇和夜阑并不在意,这两个人经常的一起出去喝酒。
这样的时间一晃就是两天。
京城集市的街道中,一阵秋风起,漫空黄叶飞。飘飞的黄叶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就像是天地之间突然下起了黄金雨。
两个面目平常、穿着平常的人平静的在京城集市的大街道上走着,气度闲雅,悠然潇洒。其中一人脸色腊黄,身材却格外的挺拔,双目中的锐利与他的腊黄的脸色殊不相称,另一人则是个肤色稍黑的少年人。
“唉,一直都没有出来好好转转京城了,现在这一转,才发现,这十多年来,京城的变化真的不小啊。”中年人缓缓走着,眼睛缓缓从路两边转过去,语声苍凉,居然很像是一个刚刚经历了沧海桑田的老人,突然又转回到了正常世界一般。
“那个地方,十几年之前曾是夜家祠堂,当年我们兄弟很多人,从小就在那边玩耍,呵呵……”他笑着,声音却像是在哭。
“老叔,你是不是也感觉,恍如隔世一般?”旁边的少年笑了笑:“说到底,习惯了就好了。但凡是人,总是要死的,无论是当官还是当兵,都要看得开生死。若是看不开生死关,无论做什么,都未必会有太大的成就。”
“看开生死……谈何容易!”中年人喟叹一声,“一梦已十年,满目尽荒凉,曾经的兄弟俱已化作黄土一胚,如今举目四顾,却孑然一身……”
“老叔,您看我们脚下。”少年温和的笑了起来,温和中却带着讥诮,对人生的讥诮,对人世间的讽刺的笑容!这一刻,少年的眼神带着一种看穿古今,漠视一切的淡然。他指着脚下的土地:“老叔你可知道,从古到今,几千几万年了,这块土地之下到底掩埋了多少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其实每时每刻,都踩在别人的尸体上!这一刻我们踩到的或许是一位乞丐,下一刻我们或者就踩到一位帝王的遗骸上面!不管是山河还是厚土,就说全是由尸骨积累也并不为过的。生生死死,也不过就是如草木一般的岁枯岁荣,说到底,又算得了什么?总有一天,你,又或者我,也会躺在这下面供人踩踏!”
“但最重要的,是现在!现在我们无时无刻的不在踩着别人。无论他曾经是雄霸一方的霸主,曾经是功在千秋、垂名青史的帝王,又或者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现在不也都毫无反应了,化成一培黄土了吗?所以我们要在被别人踩之前,一定要站到任何人都不能够踩我们的高度!以后,只有我们去踩别人!——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
“哈哈哈哈……”他桀骜不羁的笑了起来:“既然如此,还要缅怀什么?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缅怀死去的人?管它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一律全都闯过去!管它前面是王候还是将相,一律全都碾压过去!管他前面是高山还是大海,一律去他吗的!”
“活着,就要无悔!哪怕是做错了,也要不悔!对对错错,是是非非,又谁能说得清楚?活着,就要尽兴!活得潇潇洒洒,活得随心所欲,看谁不顺眼,踩之!谁惹了我们,伤了我们,杀之!对挡在我们面前阻碍我们前进的人,灭之!”
“人生在世,无论男女,只需傲对苍穹,俯瞰大地,纵横天下,睥睨风云!如此,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少年的眼睛冷漠的注视着周遭一切,“其他的,充其量也不过就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仅此而已!”
这两个人倒也奇怪,居然是年轻的在安慰、说教年老的。
这奇怪的叔侄组合自然就是夜阑、夜殇叔侄二人。
说来夜阑已经有十年都没有出过夜府大门,夜殇为了让他散散心,便提出易容出游。夜阑正中下怀,欣然答应,然后叔侄二人就这么溜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