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阵法处愈发剧烈的灵力波动,安映生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一点点蜷起,然后——“啪”。
掌心的玉石随着那阵法被攻破的灵力波动一起,成为细碎的粉末,自指缝间落下,安映生的脸色也倏地变得苍白。
守在迷阵之外的狮鹫像是发现了什么惧怕之物似的,发出威吓一般的低吼,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传入了安映生与庄青文的耳中:“我朋友就在你们后面,让一让成不?”
虽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但听到唐末那符合他一贯性子的不靠谱的行为,庄青文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翘。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人的这种不因外物而改变自己的态度,才会那么地吸引他吧——那种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随性,让他憧憬。
然而,出乎安映生与庄青文意料的是,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交手的动静,反倒听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好似那些一直守在外头的狮鹫,真的因为唐末的一句话,而乖乖地离开了一样。而与此同时,两人也感受了一股陌生的威压,正在朝他们缓缓地靠近。
“我说你们两个,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干什么呢?”看着庄青文与安映生站在一边,目光不知道看向哪个方向的样子,唐末有点好笑。尽管刚才那些狮鹫只距离他们一步之遥,却硬是没有攻击的举动着实古怪,但唐末却也没有往迷阵的方向想,只是慢悠悠地朝两人走了过去。
听到唐末的话,安映生率先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别往前,有迷阵!”一句话成功地阻止了唐末的动作,安映生顿了顿,才再次开口,“试着从外面打破这个阵法。”
唐末闻言不由有些惊讶地看了安映生一眼。所有的阵法,都是可以由阵法之外的人,通过外力强行破开的,但是比起寻找阵眼破阵来说,这种方法,极有可能伤到阵法当中的人,尤其是迷阵这种不知力量走向的阵法,危险性更是不必多说。
而从分明近在眼前,那两人却好似看不到他的模样,这迷阵显然不简单。唐末刚突破瓶颈没多久,这会儿力道还有点掌控不好,实在没有那个把握,在不伤到里面的两人的情况下,破坏这个迷阵。
皱着眉头盯着安映生看了一会儿,唐末终于还是应下了对方的话。
虽然这人极力保持着镇定,但相识多年的他,还是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忧心与焦急的。
见安映生将庄青文护在身后,唐末沉声开口:“小心了!”
迷阵的玄妙之处在于,你在其中发动的攻击,最后不知道会落在什么地方。有的时候,分明是朝着敌人尽力挥出去的一拳,最后被重伤的,却是出招的自己。因此,凡是陷入迷阵当中的人,没有敢随意攻击的。
尽管这一规则对于身处迷阵之外的人的作用要小许多,可对方的攻击既然落在这阵法上,自然不可能不受影响。
胸口如同猛地挨了一击似的,安映生不由地发出一声闷哼,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然而,他却只是伸手抹去了唇边的鲜血,冷声开口:“继续。”
唐末看了安映生一眼,手上的动作没有任何留情——既然对方拼着受伤,也要尽快离开这迷阵,他当然不会多说无用的废话。
不愧是先辈大能留下的法阵,唐末足足在这阵法之上击打了十数下,才成功地将其击破。
不过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此刻安映生的模样,却看起来像是和什么人殊死一战过后似的,凄惨狼狈的很。反倒是庄青文,在安映生的保护下,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目光在稍显动容的庄青文脸上停留了一瞬,就落在了面色苍白的安映生身上。然而,不等唐末开口,安映生就朝着一个方向飞跃而去,甚至都没有朝一旁的人投去一个眼神。
唐末见状,心里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卫成泽……为什么没有和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