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旧不新的门被推开,房子就像是破了口的口袋,风肆虐地往里吹。
“呼”来人快速地踏进屋子,直到将风挡在门外,这才跺了跺冻僵的脚,继而转身往屋内打量。
昏黄的灯光,散发着暖意的壁炉,以及满鼻的花香,与外面的世界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坐在壁炉旁的慈祥老妇慢悠悠地抬起头,托了托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嘿,下午好,萨默。”
“下午好,夫人。”萨默摘下口罩,驾轻就熟地在屋子里逛了起来,一丛成一束束的,摆放在各个地方,却又不显得突兀,“夫人,病人适合什么花?”
“花?”老妇闻言,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然后指着壁炉上方的一束粉色的花说道,“唔,把那边的小蓝鸽带走吧。”
名字虽然叫做小蓝鸽,但花看上去却与名字完全不符,萨默看了会,便走过去将花拿下,因为她知道老妇推荐的总归是没错的。
“病人的话,看来那位小家伙已经醒了,现在怎么样了?”
萨默是店里的老顾客,和老妇的关系挺好的,平常也会和对方说一些自己工作上的事情,毕竟小镇里已经很少有人能这么安静地过日子了。
所以,当老妇这么问起的时候,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将花放到沙发的一侧,然后坐下,“是的,她醒过来了。您知道吗,她的眼睛要比脸庞还要美,亮亮的,黑黑的,就跟我们的圣物一样。”
老妇倾身将手中的热咖啡递到萨默的手里,外面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可怜的萨默一定冻坏了。
“谢谢夫人。”萨默捧着杯子,从手心传来的热量让她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哦,对了,小家伙现在除了精神差了点,身体恢复的不错,不过李苏阳太坏了,竟然想要将人交给他们。”
“嘶这怎么可以,那还是个孩子。”
“可是却是个未成年的oga。”
两人顿时沉默了,对于这件事情,她们没法做什么干预,现在的世道乱的很。
过了半晌,老妇轻轻叹了口气,“你趁现在人还在你哪里,多照顾照顾,生活还是要过的。回去吧,想必小家伙现在还对这里陌生的很,你去给她讲讲我们这里的事情,免得以后不小心被人抓到什么错误。”
“您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先走了,钱等会转您。”
老妇点点头,看着萨默喝完咖啡起身,见对方走到门边,她忍不住开了口:“小蓝鸽是种很神奇的花,你可以注意下,会带来好运哦。”
“好的,那我走了。”
门一开一关,再次将肆虐的风挡在了门外。
用大衣把花护在怀里,顶着风雪来到君歌住的地方,关上门一转身,萨默就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真是个漂亮的小家伙,她在心里这般想着,脸上露出笑容,把花放到床边的桌子上,“来看看,据说能够带来好运呢。”
君歌眼眸微动,抿嘴一笑,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小孩,然而实际上却是个看透世间冷暖的老妖怪。
“今天李苏阳先生来过了。”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或者说过什么过分的话?”萨默一脸的紧张,就差上前动手亲自帮君歌检查一番。
“没有,他就是让我好好休息,这花真好看。对了,萨默,我的朋友还好吗?”
“噢,我差点忘了,他也是个幸运的家伙,恢复得比你还要快。”
“这样我就放心了。”
成功打探到消息后,君歌眯着眼看着萨默在病房里忙碌,心中不断地计划着今后该怎么做。
据她这些天收集到的消息,她和海利被黑洞吞噬后,竟然掉到了联邦的地盘,不过是联邦一颗边缘星球的一个小镇上,最难以让人相信的是,不过就是在黑洞里穿梭了一把,时间就过去了十几年之久。
没错,在海沙城里发生的种种,都已经是十几年的事情了,可实际上他们仅仅是在黑洞里待了三天之久。
十几年能够发生很多事情,比如说,最近联邦和帝国,自由者联盟的关系很是僵硬,不知道为何联邦一下子底气硬了起来,一点也不怕帝国和自由者联盟联手对付它,做事有恃无恐。
又比如说,帝国年纪轻轻的那位将军成功突破,似乎超越了3s,不过这种事情保密的很,别说帝国自家的人民知不知晓真实内容,萨默这个联邦人又怎会知道。
她在的这个小镇,算得上这颗星球上的一个比较大型的地方,而且还有驻军,是几年前派下来的
“来,喝点药剂,你的身体太弱了,一定要好好补补。”
抬眼,只见萨默小心翼翼地拿着一支药剂要往她嘴里灌,乖顺得张嘴喝下,嘴里弥漫的药剂味道,让君歌放在被子下面的手下意识地握起,天晓得她有多久没有碰过这种劣质药剂了。
但,条件摆在这里,想要早点恢复,她没有那个选择去拒绝,而这支堪称失败品的药剂在这里算得上是贵重物品了。
萨默收起空掉的药剂瓶,坐到床边,微微低头看向君歌,“现在我和你说一些事情,你必须要记住,这些很重要。”
“嗯。”
一个下午的时间,整个房间里只有萨默的说话声,以及偶尔君歌回应的低沉声音。
小镇上驻扎的军队是联邦众多军团中一个,这几年时不时会和帝国的军队打起来,总之小镇,亦或者说是整个星球,都受到了战争的动荡,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地过着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