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花没想到要什么,摇了摇头,表示随便。
张毅哲想了想便又要了啤酒和几个小凉菜。
他先给自己斟满,又往叶小花的碗里倒了些酒。
她看了看她的杯子,有看了看自己的,从桌子上拿过了酒瓶,倒酒技术不好,泡沫肆无忌惮地涌流出来,沿着杯口堆到桌面上,仅一会儿,泡沫就跳着隐去,恢复了液体的本来面目。
不过酒液在叶小花反应不及的时候却又淋了她一个满身。叶小花和张毅哲都有些错愕,他们看着那就被啤酒浸泡的蓝色衣裙,均有些傻眼。
“等等。”张毅哲拉着叶小花的手,打算带她去换洗衣服。
她跟他干了一杯,“谢谢陪我过生日。虽然这对你而言或许只是一件在平凡不过的小事。但还是跟谢谢。”
“不。这对我而言也很重要。”叶小花分不清状况。
“谢谢请我吃饭啊。”
螺蛳上了,我嘬着吃,忙得不亦乐乎。张毅哲在边上道:“是不是想我了。”
她一惊,螺蛳差点滑到喉咙里。看张毅哲脸上还浮着惫懒的笑。
她看张毅哲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她笑了笑说:“突然想起看过的一篇散文来,那上说,南方人爱吃螺蛳,又吸又吮,所以吻技高,北方人不吃螺蛳,*功夫就差。”
他有些忍俊不禁:“你不也南方人吗?”
“可我从不爱吃这类玩意。很不雅观。”
他盯着她一抽一抽的嘴,“你好多习惯都很没风度,可不知为什么,落到你身上,又觉得挺自然,可……”
“我俗呗。你尝尝。”她挑一个给他。他立马摇头。
又喝酒说话若干。直到3瓶啤酒见底,螺蛳壳堆满桌子。抬头看天,依旧的月白风清,可我脑子开始沉了,只好趴桌上,声音从臂弯中细细地出来,“今天这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
“你未婚妻?”
“她爸爸和我是生意上的朋友。”
“这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叫什么名字。”
“陈雅。”
“啊,好名字。就是走几步还要回过头看看,很有风情的样子。”
“依我看,都没你风情。”
“你说什么?”叶小花有些迷迷糊糊,猛直起腰,沈觉明今天说了太多爆炸性的话。
他慢悠悠喝一口,解释:“风情可不是风骚,是道德的一点点倾斜。”
她还是不明白,他说的她总是很难懂。
“它是很多细节。譬如,你会给我写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把人的胃口吊起来,可其实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干什么,是一种天性。……我记得你给我抄过一句诗,提到忍冬花,”沈觉明挂着淡淡的笑说,“我苦想那是什么花,怎么没听说过,就查百科全书。”
“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还抄一句诗,如果你现在没有房屋就不必建筑,如果你现在孤独就永久孤独。我想什么意思啊?我幸好不是流浪汉,也有很多朋友。否则就被你咒死了。”
我大笑。
张毅哲接道:“你就是有这种本事,让我深觉无聊,还要为你无聊下去。然后等你不写信了,我又觉得更加无聊。很空。……你后来为什么不写了呢?”
他殷殷看她,“你不写后,我才觉得,你和你的信已成了我生活一部分。”
他拿起纸杯,将剩下的酒喝光,也因此掩饰了突然喷涌的情感。
“你来这里我挺高兴的。肯定比你妈还要高兴,因为我终于不需要过为你发疯的日子。”
他手肘支在桌子上,用臂弯将自己笼住,一阵后,狠命摁了摁脑袋,“我好像醉了,刚才的话你就当醉语吧。”
她愣愣说:“好的。”
他站起身,没有任何结语地拂袖而去。
叶小花的努力没有任何起色?她们之间更像一场闹剧。
她托他给他租房子,他存了私心,就在他的附近找了一间。
房子不大,40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以洗澡、做饭,屋子略有装修,也不算太旧。
他之所以相中是因为喜欢那家阳台。是个弧形的,比较开阔。若是摆上一张藤制的躺椅,旁边配几盆叶片很厚的绿植,是个极好的休憩之所。
也因着此,这个暑假我没心急火燎赶回老家。
他怀揣着对待婚房的庄重心思,打扫与装饰。屋子是她喜欢的风格,带一点热带海洋气息,墙壁刷成淡蓝色,如被烈日焚过的天空,窗帘布缀满椰子树和帆船,桌布爬着斑斓的不知名的鱼。犄角旮旯散放着海螺和贝壳。
叶小花给自己报了一门专业打发时间,在学校住。只周末的时候,过来瞅瞅他其实她不愿用“瞅”这个字,但没办法,他实在太忙了,除了工作,还要充电学习。她就算成心做了饭等他,估计饭菜凉了,饿昏过去了,他也不会有丝毫感应。
就算有时间与他相对,他多半在干自己的事。有时间同她说上几句,肯定是请教英文语法。她后来也就知趣,不打扰他。所以很多个她以为可以花前月下的时光,都交付给了静悄悄流逝的时间。
他在橘色的台灯下研究技术、管理、销售以及英文,叶小花歪在床上看纷乱的杂书。不明白,他不是……
为什么也需要学那么多呢?
柜子边插着她爱吃的优酪乳,看到兴奋处,她就哧溜吸一口。
那段时间,叶小花也跟着被带动,成就了屈原的上下五千年的求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