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三月十六,宜嫁娶,乃是一年里也不多见的黄道吉日。
也是顾亦安与叶流苏成亲的正日子。
自有了孕之后就变得嗜睡的顾青未这天一大早不用任何人唤,就自已睁开了眼,偏头瞧着仍自熟睡的宁致远,顾青未忍不住一笑,然后伸了手捏住宁致远的鼻子。
宁致远可是常年习武的人,身体感官的敏锐自不是寻常人能比,早在顾青未偏头看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是想看看顾青未要做什么而已。
察觉到鼻子被顾青未捏住,他非但没有如顾青未所想的那般睁开眼,反而张了嘴又继续“睡”起来,还特意咂巴了嘴,一副睡得很香的样子。
顾青未一愣,然后立即就醒悟过来这是宁致远在逗她。
“好啊,竟然装睡骗我,你说这件事要如何处置?”顾青未故作严肃地道。
宁致远这才睁开眼。
看着顾青未刚睡醒还显得有些红扑扑的脸颊,以及在清晨稍暗的光线下也显得嫣红的双唇,他忍不住欺身吻住那两片柔软的红唇。
本就是大清早,又因为顾青未有了身孕而整整一个月都没有近她的身,这一个吻下来,顾青未立既就察觉到了宁致远身体上的异样。
“越之……”她伸手推了推宁致远,想要拒绝又有些不忍。
但不用顾青未多说什么,宁致远就自已松开了她。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以及身体上的躁动,宁致远稍稍远着顾青未些,然后道:“欢颜,你放心,我知道轻重的。”
一边说着话,宁致远一边将手掌放到顾青未的小腹上,神情一片柔软。
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不同来,但顾青未腹中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这是被他们共同期盼着的孩子。
为了迎接孩子的到来,就算是要忍下剩下的八个月孕期,又算得上什么?
闻言,顾青未有些心疼的在宁致远脸上吻了吻,又唯恐会惹得他难受,连忙掀开被子,“快起身吧,今儿是三哥的好日子,咱们可得早些到场。”
宁致远听罢抬手便在顾青未的鼻子上捏了捏,“现在知道急了,也不知道是谁前两日道是今天不去观礼的。”
顾青未嗔了宁致远一眼,见他起身去了内室洗漱,这才扬声唤了候在外面的丫鬟进屋。
两人梳洗完毕,又去了宁景昌夫妇的院子里一起用了早膳,然后才一起往了顾家去。
顾家这时候早已经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大红的喜字以及到处挂着的红绸,都无一不告诉旁人这家里正在办着怎样的喜事。
顾青未几人才到了顾家大门口,就立即被迎了进去。
他们还没走到二门上,秦氏和最近几日才进京的顾锦源,以及前段时间就进京帮衬的二叔顾锦池和二婶林氏,六叔顾锦淳和六婶文氏,就已经迎了出来。
宁景昌和安平长公主一一与众人打了招呼,然后宁景昌笑道:“都不是外人,亲家何需如此客气。”
顾家和宁家如今已结成两姓之好,顾青未这个儿媳又极得安平长公主的欢心,而且顾青未现在还有了身孕,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两家也确实不用客气。
顾锦源笑着将宁景昌夫妇往里边请。
顾青未和宁致远却是落到了最后。
扯了扯顾锦淳的衣袖,顾青未冲他眨了眨眼,“六叔。”
这还是出嫁之后第一次见到六叔,顾青未眼中满是喜色。
顾锦淳见她仍是这副小女儿的娇态,立即朗声笑了,“欢姐儿,你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怎的还与小姑娘似的。”
他从来就极喜爱这个侄女,从前顾青未小的时候,他可没少抱着她作画。
顾青未对顾锦淳的打趣不以为意,反而道,“六叔,您也知道我马上要做母亲了,您这侄外孙眼看着就要出世了,六叔可想好要给什么见面礼没?”
“你这丫头……”顾锦淳笑着摇头。
说话的功夫,众人已经到了花厅里一一落座。
笑着闲谈了几句,宁景昌便道:“亲家,亲家母,你们今天还有的忙,都不是外人,可不兴特意撇下那么多的事陪着我们。”
顾锦源和秦氏今天也确实忙,闻言倒也真的就不与宁景昌夫妇客气,又交代了顾青未几句,这才各自忙碌去了。
然后,又有人领着宁景昌和宁致远去了男宾所在的外院,顾青未和安平长公主则仍在花厅里坐了。
安平长公主如今是唯恐顾青未会累着了,这才略坐了一会儿,就问了顾青未几次。
顾青未正摇着头,就见吕氏以及西府的几位少夫人被丫鬟领着进来了。
吕氏今天穿了一件挺衬这喜庆气氛的正红色妆花褙子,这个颜色的衣裳若是气色好,倒也能与人相得益彰,但吕氏这段时间被府里的一连串烦心事所扰,哪里还能以前的那些好气色,穿了这身衣裳反倒显得憔悴黯淡了。
一见着安平长公主,吕氏就精神一振,道:“弟妹果然是将这亲家看得重,怎的也不叫我一声就先来了……”
定国公府与顾家是亲家,安国公府与定国公府又几乎亲如一家,顾亦安成亲,吕氏等人当然也不会落下。
但安平长公主听了吕氏这番话却皱了皱眉。
看着没什么问题的一番话,从吕氏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让人觉得变了味道。
宁家与顾家是亲家,她将今天这喜事看得重些又如何了,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没等安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