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虽然心地空明、物我两忘,却也分外地耳聪目明,听到了这句话,收了九阳神功,缓缓睁开眼睛,好奇道:“你说谁不可能超越大师兄?”
苏沐方才自言自语,忘记了王阳明还在身边,窘道:“偷听别人说话。”
王阳明逗她:“我就在你旁边,你自己要说话,怎么能说是我偷听?”
“不管,就是偷听。”
王阳明好气又好笑,知道她大小姐脾气又犯了:“好吧,就当我是偷听好了,但是都听到一半了,心里痒痒,你就说给我听嘛,谁不可能超越大师兄?”
苏沐撅着嘴:“谁都不可能超越大师兄!”
“确实”,王阳明认同地点头:“大师兄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天才,确实无人可以超越。”
“咦?”苏沐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认为?你很了解大师兄?”
王阳明却摇头:“我跟大师兄接触的时间很短,谈不上了解,但是我从见他的第一面开始就很喜欢他,他就好像春天的暖风,可以温暖身边的每一个人。大师兄待人诚挚,心胸宽广,一定可以达到极高的境界,成就一番大事。”
苏沐顿时大生知己之感,连声附和。
王阳明又问:“你为何觉得没有人可以超越大师兄?”
苏沐此时因为跟他同样崇拜大师兄的关系,对他的观感又好了一些,解释道:“我跟大师兄都是广陵子师父的徒弟,在你来之前,大师兄是我书院中年龄最大的亲传弟子,我是年龄最小的,又因为都是广陵子师父的徒弟,所以大师兄最疼爱我。我在国子监学的武功,实际上都是大师兄指点的,说他才是我的师父,一点都不过分。
他给我讲解武功,总是深入浅出,说的极容易领会,却又切中要点。而大师兄本身的修为,也早已到达深不可测的境界,可能连广陵子师父也已经被他超越了,大家都猜测说,国子监中除了散宜生院长之外,其实以大师兄的武功为最高。我一直觉得,大师兄那样的人物,才应该当散院长的徒弟。”
“所以你从知道我是散宜生的徒弟开始就对我横挑眉毛竖挑眼?”
苏沐点点头,坦率地承认了这个事实,说道:“你虽然也有些天赋,但是大师兄的天赋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比拟的,你将来可能会有很了不起的成就,可能会比我还要厉害得多,但你终究不可能超越大师兄。”
王阳明十分认同苏沐对大师兄推崇备至的想法,更对她自承将来不是自己对手的说法倍感开心,但是少年心性,又怎么能够认同别人认为自己比某一个人差。
当下便有些不服气地辩解道:“你怎么就那么确信我追不上大师兄?”
苏沐摇头道:“你不知道大师兄当年是怎样修行的。”
说着站起身来,慢慢道:“你知道世间对于一个人的武道实力的评价,是用品级来划分的吧?”
王阳明点点头:“知道,从一品到九品嘛。”
“是的。似你这般修行,已经是少有的速度,估计再有个几天,你就可以突破一品的大关,正式踏入修行的门槛。但是你知道大师兄当年突破一品,用了多久?”
王阳明心想大师兄那等天赋,必定是用了很短的时间就突破了一品,但是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苏沐缓缓说道:“大师兄突破一品,用了十年。”
“你是拿我寻开心么,”王阳明满脸不信,就是二十四脉只通了三四脉的笨蛋,一两年的时间内也可以突破一品了,大师兄惊才绝艳,怎么可能用十年那么久!
苏沐也道:“我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不敢相信,以为是谣言,就跑去向大师兄亲自求证,他告诉我是真的。”
王阳明纳闷道:“这怎么可能。”
“你别着急,听我说。后来我听广陵子师父说,大师兄十岁拜在他门下,是全院第一个入门弟子。广陵子师父本来对他寄予厚望,可是大师兄入门以后,每天最中看书,几年的书几乎被他看遍了。
他看书很杂,天文星象医术占卜琴棋书画什么都看,当然也看武学的书,但是就这样,大师兄从入门开始修行,直到十年了,他都还没有迈入一品的大关。广陵子师父非常不解,他自信自己看人极准,大师兄肯定天赋过人,但是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大师兄连一品的关口都迟迟迈不进去。广陵子师父去找院长求教,院长只说了八个字:
厚积薄发,水到渠成。”
王阳明心中一动,散宜生教自己修行的时候就珍而重之地说过这八个字,原来这八个字本来是散宜生对朝闻道的评语。
“后来有一天,里的书都看遍了,那年他二十岁,然后他跑去跟广陵子师父说,他终于想明白修行的道理了。广陵子师父以为自己这个徒弟看书看傻了,不知如何是好,大师兄也不多说,辞别了师父去了后山。
第二天,后山一阵猛烈的元气波动,广陵子师父去查看,发现大师兄微笑着从后山走回来,已经迈入了一品的关口。再后来,整个修行界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王阳明知道故事到了关键的地方,不由得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苏沐感慨万分地说道:“迈入一品之后,大师兄就一发不可收拾,一年后迈入了二品,半年后晋级三品,过三个月晋级四品,过一个半月晋级五品,再过二十天晋级六品,接着过十天晋级七品,又过五天晋级八品,而从八品到最终迈入九品大关,他只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