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建向前走了几步,鲜血梁红了后背校服,血流到裤脚,他跪坐地上。
汪滟被撞了一个趔趄,回过头,大骇尖叫道:“子建!”
杨子建感到后背伤口火辣刺痛,一阵阵晕眩袭来,浑身发凉,他上辈子人生比较平淡,还没有挨过刀子,没想重生后,因为成名和艳福,受到了这样的待遇,难道真的是红颜祸水?貌似大多仇杀都跟感情纠纷有关!
他歪歪地倒下来,然后倩影一闪,身子一紧,被柔软温香的怀抱搂住。
“不要动,我给你包扎伤口,”汪滟半搂着杨子建,用手按住伤口止血,撕开布块为他包扎,并带着哭腔嘶喊道,“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杨子建出现“嗡嗡”耳鸣声,环顾四周,还好,已经来了几十个工人和个体户,他颤声叹道:“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真的担心,你会出事!”
刚才麻子刀具劈向汪滟的那一刻,杨子建的脑海猛然清晰地展现出汪滟上一世最后的场景:一位警校刚毕业的年轻女警,在马路上为了救两个孩子,被迎面而来的卡车撞飞……现在好了,经过这一劫,她应该摆脱那个噩运了吧?
汪滟泪水盈眶,这才知道“感同身受”这个词,伤在杨子建身上,让她痛入骨髓,她温柔地楼着他,将脸贴在杨子建的脸上,轻声道:“对不起,我以后会永远陪着你,不离不弃!”
两个拿菜刀的小炒店师傅,守护在汪滟和杨子建的身边,十几名群众用竹棍凳子包围了六个流氓,而倒地的麻子已经被绑了。
由于钱丽、谢小钦、林逸、孟云等人在四处叫人,越来越多“抓流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几十名拿着板手的轴承厂工人冲过来,很快就将混混们打倒在地上,捆绑了起来。
何东阳吓坏了,拿着大哥大拔腿就跑。
汪滟指着他,充满仇恨地喊道:“何东阳是主谋,快抓住他!”
群众的眼光是雪亮了,早看出是这个西装革履拿大哥大的家伙不是东西,特别那两个小炒店的厨子,他们都知道汪滟是延苹区公安局“准副局长”的女儿,立即舞着菜刀冲向何东阳。
何东阳没跑多远,就被迎面而来的四名一中门卫给包抄抓住了。
然后学校又跑出了五六名身材魁梧的体育老师,过来保护杨子建等学生。
不过一分钟后,城西派出所指导员谢枫率领几十名员警吹着警哨狂奔过来,气喘嘘嘘地把地上的七个流氓戴上手铐。
一切都结束了,只有汪滟抱着杨子建按着他的伤口流泪,以及两人互相安慰鼓励,场面挺感人的,张怡敏、林逸等人站在周围……
下午一点半,南剑第一警院,急救室。
杨子建肩胛有些骨折,肌肉伤得并不深,血流了一些,在汪滟以及警医的急救处理下,血很快就止了,直到救护车来,他都还清醒着,到了急诊室动手术,他还向坚持守在身边的汪滟笑着,仿佛被命运压抑了许多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似的。
杨子建还看到蓝鸿、蓝雪跟着蓝母赶来了,他们站在手术室外,蓝雪嘴唇青白,眼睛满是愧疚和悔恨,蓝鸿则神色复杂,似乎还有些无奈似的苦笑。
手术非常简单,清理伤口,缝线包扎,不到两点,杨子建就被转移到一个单独病房里,挂瓶输液,这一切似乎是蓝家安排的。
由于局部麻醉剂的效果,杨子建过了好一会儿,才昏昏沉睡过去。
此时,病房内站着校长办的刘主任、林可纯老师、李闵班主任,两名民警,一位文联秘书长,蓝母和蓝雪、蓝鸿,他们和医生、警察进行交流咨询着。
林老师劝汪滟回学校去上课。
汪滟不听,她指了自己右臂挂着的绷带,带着哭腔道:“我也是病人,我也受伤了,我请病假不行吗?而且,是我连累了杨子建……”
蓝雪倒是跟着哥哥蓝鸿回学校了,但蓝母留了下来。
到了两点半时,楚女赶来了,向刚刚赶到的汪所长询问了一下案情经过和审问结果。
汪所长根据主犯、从犯、主谋、学生以及群众的笔录,大概讲了一遍道:“……谢指导员还在审问,主犯邱麻子也受伤住院,那几名从犯都招了,是邱麻子叫他们做的。主谋何东阳也认罪了,他因为忿恨汪滟、蓝雪与杨子建相好,才叫麻子殴打杨子建一顿,并没打算砍人。不过,从犯数人招认,何东阳一开始就要他们砍伤杨子建。”
他对杨子建很有好感,更要维护女儿的声誉,因此沉声澄清道:“关于蓝雪、汪滟和杨子建相好,这其实是子虚乌有、造谣污蔑,我们都相信杨子建和汪滟、蓝雪只是纯洁的同学关系。”
这有些睁眼说瞎话了,是人有眼睛都能看得出汪滟对杨子建情根深种。
楚女皱眉,沉思了一下,转过身与李闵、林可纯、刘主任以及蓝母商量道:“这事怎么定性,大家要有个应对,如果是因为感情纠纷而斗殴,那传出去,对杨子建、汪滟和蓝雪的声誉影响极大,别人还以为一中的学生作家和小流氓头子争风吃醋,这对一中的校风也影响极大!”
刘主任凝重点头道:“这何东阳原是一中的初中学生,本来是三好学生,后来天天看港台录像,受不良影响,成绩一路下滑,在初三留级了一年,后来考上五中,据说经常旷课逃学,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成了小流氓——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坏学生,就败坏了三个好学生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