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窗外终于下起了大雨,一股凉风带着雨丝,从墨绿的香樟树叶间刮过来,吹起薄薄的白纱窗,落在会议室边上的小桌子上。
秋风秋雨,并没有熄灭小会议室激烈的“斗争”。
“散文组组长,我认为张怡敏最适合!”汪滟把几份竞职书看了一下道。
竞争散文组组长的同学不是很多,因为张怡敏的优势太大了,无论是能力、资历还是才华。这小胖女孩除了有些洁癖外,各方面都非常优秀,从初二到高一,她连获三次“我最好的,而且,她还在青年报我表散文一篇和通讯两篇。
杨子建连忙道:“我同意。”
崔攸笑道:“我也同意。”
林老师认真道:“那就选张怡敏了,可惜她各科平均成绩和杨子建差不多,大家要帮助她提高其它科目的成绩。好,下一位。”
大家互相传看了诗歌组的竞职书。
过了一会儿,汪滟皱着眉头道:“我认为周胜利不错,他的诗歌有股普希金的风格,这次和我一起在《南剑青年报》上发表,很多同学都喜欢他写的《高一心情》,我读一下——
我怀着激动心情,
迈进高一的门槛
快乐地奔忙于校园小径
开始在青春萌动的季节
构思美丽的梦想……”
“咳咳咳”杨子建又开始从肩膀伤到喉咙,急促地咳嗽起来。
崔攸冷笑道:“呵呵,普希金,这是过世快两百年前的俄国诗人了,对于现代诗来说,普希金的诗歌以过于抒情,过于浅白。而且周胜利还模仿得不成功,白得像口水诗。诗歌是文学的王冠,不能让一个半桶水的学生当编辑,那会闹笑话的!我认为应该由胡甲槌ぃ他的诗歌语言新奇,意象跳跃,清新而有内涵……”
竞选诗歌组长的人最多,居然有十五个,林老师仍在对比这十五份竞职书,非常认真,一丝不苟。
杨子建终于停止了咳嗽,像被催眠一下,双目木然道:“我尊重崔老师——”
“停一下!”汪滟立即打断杨子建的胡扯,把他拉到小会客室的阳台,寒风拂面,她一双美眸射出愤怒之火道:“你不能支持崔老师,7班那个胡济齐非常坏,他当组长,我这个大社长可能连发表诗歌的机会都没有了,第二批社员中,崔老师学生就占了十一人,胡济齐肯定会挑崔老师的学生当编辑,并且只用他们自己的作品!”
杨子建安慰道:“这不可能,你和我都是主编,只有我们卡责编的权力,哪有责编敢卡主编的文章?”
汪滟急了,声音有些大道:“你不知道,这胡济齐经常说我坏话,他在很多班上曾经嘲笑我诗歌水平低,不配当社长,还说我发表的诗歌是打油诗,口水诗,幼儿诗!”
林可纯和崔攸当然听到了汪滟的声音,林可纯目光闪出一丝怒意,这汪滟可是他的一手培养扶持起来的干将,哪容别人学生这么贬低污蔑?
崔老师对胡济齐口无遮挡也有点恼火,不过他才十五岁的学生嘛,你能让他有多少自制力呢,这些孩子一冲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大声道:“胡济齐这样说话,是不负责的,是毫无根据的,我会让胡济齐向汪滟同学道歉,并保证绝不再犯!”
汪滟朝里面撇撇嘴,有些委屈道:“哼,胡济齐还当着众多人亲口证实,说什么‘打油诗、口水诗’之类的评语都是崔老师说的!”
“啊?”崔老师这才想起,自己在给几个学生补习的时候,确实开玩式地说过,他有些尴尬道,“这是我的责任,我检讨。但是,我申明一下,打油诗并不是贬义诗,连鲁迅先生、郭沫若先生都写过,比如鲁迅的‘我的所爱在山腰,想去寻她山太高,低头无法泪沾袍’之类的。至于郭沫若先生,他在有六、七十年代就写了许多政治打油诗,比如‘吃尽万里长征苦,不如跳个芭蕾舞;俯首甘为孺子牛,不如打场乒乓球’,很多还在群众日报上发表呢!”
“呵呵呵——”杨子建又咳嗽起来,主要他笑得要内伤了,只好用咳嗽来掩饰,因为诗歌没有标准,所以经常闹笑话,包括名人也一样。
汪滟本来听了崔攸老师的变相服软道歉,已顺了心,想就坡下台阶,但看杨子建样子,恼羞成怒,立即娇叱道:“我不同意胡济齐,我投周胜利一票!”
杨子建见汪滟像暴走的雌豹,想到她的战斗力,连忙小跑回座位,坐在林老师身边安全一些。
崔攸道:“我选胡济齐。”
杨子建道:“我敬重崔老师的意见,也选胡济齐。”
林老师觉得汪滟有些过份了,人家崔攸身为老师,身段已经放下来了,也让胡济齐道歉了,怎么还这么固执,要敲打她一下,不能太任性了,所以他也道:“我看了胡济齐的诗歌作品,是一个可造就的写作才子,我也同意茸槌ぁ!
汪滟火气发过了,平静下来,坦然接受失败,她毕竟是从小当惯班干部的,气度是有的,只是瞪了杨子建一眼,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上一笔,等有空的时候再处罚他。
其实杨子建还是非常认同太祖的话: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有了胡济齐这条鲇鱼,编辑部这潭水才能活起来。
之后,“童话与小说组”组长由高一1班的语文科代表刘俏梅担任,“初中作文组”组长由高一2班作文高手姜英航担任,“来信先登组”组长由纪高一2班律委员尤伟担任,通讯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