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确实有点反常,都已进入了腊月,可是没有一点冬天里该有的寒冷,相反的倒使人感到特别的干燥和闷热,仿佛已经来到了初夏。
二帮把祖文扶到了床上,让他躺好以后,再把他的鞋子脱掉,把他的那条腿也放到了被窝里,虽然祖文还在喃喃自语着:“兄弟,我看好你。”可是二帮已不再接他的话茬,他知道那是一个酒鬼的酒话,接下去也没多大的意思,所以帮他把被子盖好以后,又找了一只大碗放到了桌子上,拿过一只热水瓶把它倒满,桌子上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披上自己的老棉袄,拿起自己的三节电筒,轻轻地带好房门走了出来。
轮窑周围都照了照,不要说人影子,就是鬼影子也看不见一条,这是父亲对自己的交代,让自己有空就到场地上巡逻巡逻,平常也没放在心上,今天反正是顺路,看看就看看吧,当经过宋聚案门口的时候,二帮突然想到了宋晓霞给自己写地址时的那副神态,坚定,果敢,毅然决然的,正应了张祖文的那句话,叫人小鬼大,不由得差一点笑出声,再想想自己可能也不是个好东西,没有那高山山也没有那个水,,不就是自己觉得那宋晓霞长得太稚嫩,还看不出一点点的女人味而产生的灵感,信口胡掐出来的一句歌词吗,唉,人呐,真是奇怪,昨天还好端端的在这儿同自己恋恋不舍,今天的这个时候可能已经睡到了山东老家的床上,没有一千里,大概也有八百里,正在二帮准备离去回宿舍睡觉的时候,突然想起这外地的打工者们不都回家过年了吗,为什么宋聚案前面那外地人住的宿舍还亮着灯,不由好奇,就蹑手蹑脚的向那亮灯的窗户走了过去,抬起脚尖仔细一瞧,差点叫出声来,对着窗户睡的正是女娃,大概是热的缘故,被子盖的很下,两座山包高高挺起,两条玉臂交叉着放在胸前,嘴角挂着深深的笑意,可能是正在做着什么美梦,再加上白色内衣的衬托,的确是一幅优美的睡美人图,冒眼一看的确和王静有六七分的相像,难怪自己第一天看到她时,差一点激动的喊出声,不过这时候仔细的去看,她的确就不是王静,因为王静长得正点,方头大脸浓眉大眼,从头到脚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大字,但是人家大的正,不像女娃似乎每个地方都有个七八度的斜角,如果把她两个都比作牡丹的话,王静是正宗的国花,大气而不娇娆,而女娃一看就是个次品,如果正象祖文说的,那女娃能使人赏心悦目的话,那王静就是八九点钟的太阳,不但能给人一种蓬勃向上的朝气,还能使人感到些许的温暖。
二帮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说不定这个女娃和王静就可能有着某种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她喊起来问问,一开始二帮也想到有可能不妥,但细想想也不会有多大关系,一来时间还早,最多九十点钟吧,二来女娃又不是一个人睡,二帮已经看好了,在女娃的脚跟头还有一个女孩子,再者说那女娃的脾气好,平常就对自己笑嘻嘻的,就是有啥也不会生气的,最后一点就是,今天如果不问的话,可能就没有机会了,等到明天说不定人家就回家了,等到来年来不来可能都是两讲,再再说了,就算相识一场,送个行告个别也不算为过分吧,想到这,那二帮终于鼓起勇气在那窗户上梆梆梆敲了几下,等到敲完了,二帮踮起脚尖伸头曳颈的往里细瞧,我靠,两个人睡的就像是两头死猪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二帮不服气,又加大了力度,梆梆梆,再看看人家还是老样子,二帮心里来了火,凭直觉不是没醒,而是在装睡,因此二帮又跑到前面的门上敲,咚咚咚,这下总归醒了吧,二帮透过门缝,仔细打量,一如常态,丝毫的反应都没有,二帮的犟脾气上来了,也有可能是酒顶的,又跑到了后边的窗户下,用电筒找了一小断细竹梢,可巧玻璃窗也没有关实在,二帮一拉就开了,然后用竹梢把那个睡在窗户边上的女孩子捣醒了,对她说:“把女娃喊醒,我有话问她。”然后又跑到前面去敲门,没想到来开门的还是那个女孩子,对二帮说,她是女娲的姐姐,女娃睡着了,就不要喊她了,有什么话对她说是一样的,二帮就说了,那个女娃长得和自己的一个同学太像了,自己就是想过来问问,她们会不会是有什么关系比如说是堂姊妹或者表姊妹什么的。
那个女孩子对二帮说道:“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们是河南商丘的,和你那个同学不可能有半点关系,并且女娃已经定亲了,人家的男朋友就睡在隔壁房间,还有自己的哥哥和老子,在等工钱,工钱一拿到就回老家了。”
二帮本就是个聪明人,虽然说喝了不少的酒,但脑子还能转的过弯,按人家的意思,你就是找个借口来想女娃的,你是想不上的,赶快滚,不然的话,人家娘老子和亲哥哥以及情哥哥一起起来一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我靠,原来人家是这么想的,真是自作多情,本来还准备说点告别的话呢,好像也没有那个必要了,二帮自觉没趣的回到了自己房间,感觉到很渴,就把一个茶杯里半杯凉白开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脱了外套裤子鞋子,脚也不洗了,电灯开关一关就准备钻到被窝里呼呼大睡了。然而偏偏事与愿违,越是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也怨自己,真是没出息,已经决定了,再也不去想她了,因为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想也是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