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过去,第一次占线,第二次还是占线,谭玉笑,“怎么回事啊,现在电话不都有保留第三方通话的功能了吗?什么人的电话这么重要,能让他连你的电话都不接?”
自己寄予厚望的《白洞》无意间和一件衣服捆绑,李竺本来就是满心的烦躁,现在无意间还在谭玉面前被拆台,她的笑容都有了点勉强,“也许是很重要的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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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弟,你可别给我打马虎眼,”秦巍现在的确在接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周小雅且言且笑,“可再说你们分手了哈——姐姐不信,你就告诉我,那条裙子是不是被谭小姐给约走了?听说你的下部戏还是和她搭档,小没良心的,已经偏心眼了,在这敷衍我呢是吧——”
“我真没敷衍你啊姐。”秦巍已经解释了好几遍了,但自己也觉得这借口太薄弱,关键是距离发布会时间太近,不过一周时间,谁会相信上周还办了这么盛大的发布会,这周就已经‘分手’?
秦巍试图解释分手后就没复合过,周小雅拒绝相信,并感到智商被污辱,他说自己是念旧情帮乔韵,其实多次求复合失败,人家在发布会上就搭上了新欢,周小雅依然拒绝相信,并且开始生气。他也是黔驴技穷,只好换个角度,“我这忙着准备新戏,也好几天没联系那边了,姐你要我现在给你答复,我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连《白洞》会是谭姐演都不知道,谈何偏心眼呢?而且小雅姐你不是签了华伦天奴吗?百花奖那么重要的红毯……难道借不到啊?”
激将法落空,周小雅没赌气,反而大方承认,“就是借不到好的啊!华伦天奴的pr不认金鸡百花奖,不肯借高定,规格认定连首映礼都不如,要借就只能拿成衣线,那我还不如穿【韵】,不然,难道等着被你谭姐姐比下去?那条大裙子,我不借她肯定就借走穿了,你说对不对?”
秦巍还真拿不准谭玉是怎么想的,也许她觉得华伦天奴的成衣格调也稳稳压了国产牌子一筹呢?他无奈地说,“这我还真不好说,那你要借就直接给那边打电话呗……”
最后一句话是嘀咕,没敢说出口:人家可不管他现在和乔韵是什么关系,按常理想去,我看在你秦巍的面子上才去的发布会,现在有了后续事宜,顺理成章也该找你啊,演艺圈关系托关系,很少有直接找上门开口的,都习惯了辗转介绍,成不成事前能有个数。周小雅二话不说去了发布会,现在有了提携乔韵的想法,不管成不成秦巍肯定得积极联系,现在这推三阻四的,其实已经是很不应该了。
周小雅对谭玉的怀疑,也许就是因他的态度而来,他越是含含糊糊,她的怀疑就越坐实,语气虽带笑,但已有点严厉,听得出真火,“反正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巍弟,姐姐自认待你不薄,该撑场我没二话,就这次发布会的事,我借你炒新闻,我公关把我骂一顿,我和你说什么了吗?没有吧。这衣服借不借,你一句话就行了,不借我马上挂电话,绝不多纠缠——难道我还缺那么一条裙子?穿它那也是为了支持你,你要不领情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难道还真缺一条裙子?恐怕是真缺的,华伦天奴不借礼裙,她穿设计相对朴素的成衣线过去,肯定会被谭玉艳压,问别的品牌借,pr跑断腿,受气不说,这年头在国内能借到高定,那属于小概率事件,要自己买一条,高定那么贵,为了个鸡肋的百花奖又不合算,再说,都是走秦巍的关系,凭什么谭玉能借到,她周小雅就比输人家?
女人的战争是没道理可讲的,看似意气之争,但却可能造成延绵甚广的灾害性后果,秦巍知道这时候电话一挂,自己就算是彻底把周小雅给得罪了——于情于理,他不能落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再说周小雅素来是文艺片女王,和他心里仰慕的那些大导关系都良好,他还指着拍完《白洞》就请小雅姐牵线——
“哪会不领情?”他叫起来,“小雅姐,你这么说我就该不高兴了,不就是条裙子吗,行行行,你要穿我就给你打电话,你等一会啊,马上给你回复——就算是谭姐已经定了这条,我也得给你撕扯个结果出来,行吗?”
“乖——”周小雅心花怒放,语气都瞬间甜起来,“就知道姐姐没白疼你,那姐等你好消息——对了,这一次百花奖你来不来?不来你也最好在京呆着,完了以后姐带你认识几个人——”
她随口许出的好处,秦巍不会太当真,只是更增不祥预感,总觉得这事不止借一件衣服这么简单。
果然,电话一挂,给李竺回拨过去,两边都傻眼了:有没有那么巧?两头都得罪不了,两头又都许了大话,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管,你惹的麻烦,你自己想办法。”李竺也被弄得没脾气了,在洗手间压低声音,“《白洞》的盘子都早码起来了,导演指名要谭玉,要为了一件衣服黄了,我看你还不如收拾收拾回耶鲁去上学。小雅那边,不好意思也得辜负一次了。”
她听得出秦巍的不以为然——也真是为他操碎了心,挂了电话想想,实在不放心,还是直接给乔韵那边打过去了,“……谭姐人脉很广,在圈内人缘也很好,和我们公司的老总都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而且我也直说了,她现在还少个长期赞助商,红毯都要去借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