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跑的很快,一下子就跑道路口那头不见了踪影。
怎么个情况?张天宇拄着下巴,若有所思。
很长时间的沉静,古城路也不长,他就算走得再慢也要到头了,那杀人狂魔还来不?
又是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擦肩而过的身影飞速地向路口跑去,张天宇只看到了红色连衣裙大波浪头发的背影,怎么好像还是那个女人呢?
张天宇向身后看了看,古城路一派寂静,这两个女人都是到他身边之后才听到脚步声的,她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他抽了抽鼻子,寂静的小路上弥漫着浓浓的香味,不知是哪个女人留下的,还是说,她们一起留下的。
张天宇停下了脚步,转回身去,他倒要看看,还有没有第三个女人出现。
月上中天,月色如水,张天宇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有什么潜藏的危险和恐惧,天地一派浪漫,仿佛他正在等待约会的姑娘,内心欢呼雀跃,面上还要竭力保持一派冷静一般,咱就是这个帅的范!
一阵香风袭来,肩膀上突然落上了一只手,他一回头,脸上就罩上了一方手帕,手帕还抖啊抖的,仿佛旧社会的满楼红袖招。这年月谁还用手帕啊?他歪一歪头,正想看明白这奇葩长什么么样,那手帕却左抖右抖就是不离开他的脸,丝丝滑滑的手帕不知道喷了多少香水,那味道浓得简直可以熏死苍蝇,他鼻孔里残存的甲虫臭气立马被这浓郁的香味给冲淡了,传出来一点痒痒的感觉,他低下头,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再抬起头来,不知道为什么,头脑就有些昏沉,他看着眼前这方米白色的手帕,感觉它抖得就像一块随风起舞的旗帜,“谁啊!”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扒拉开这奇葩手帕,眼前出现一个长发的红色身影来,这人的头发很多,将脸庞都遮去了大半部分,只朦朦胧胧的觉得应该是个美丽的女人。
“你……谁啊?”
头脑更加昏沉起来,眼前的月色好像变成了跳跃的烛火,一点两点,星星点点,让我有些站不稳脚跟。
“大哥,要特殊服务吗?”
那声音压的低低的,有点沙哑,好似有点欲拒还迎的不好意思。
“我……我……”张天宇好像喝醉酒一样向后一个踉跄,幸好有墙壁稳住了他的身形,他咧嘴傻笑说:“我没钱。”
“没关系,”那人俯下身来,手指按上他的胸膛,“只要,你有心就行。”
“是吗,呵呵。”张天宇的心头飘忽起一种行走在云端的快感,眼前仿佛出现了簇拥着蓝天白云的琼楼玉宇,他随风徜徉其中,说不出的兴奋快乐,这是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他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仰起脸,微笑起来。
“只要有心!让我来看看,你的心是不是也一样黑呢?又是不是一样残忍冷酷呢?”那人的身子越弯越低,整个人几乎要趴在张天宇的胸口上,他手中一缕寒芒闪过,将一抹月光打到了我的眼睛上。
一种瞬息而至的危险突然冲到了他的头脑中,虚虚幻幻的感觉一下子从眼前消失了,他猛然一歪身子,向外打了个滚,刚好避开那人手中的刀子,刀子刺在墙壁上,发出铿然之声。他顾不得爬起身来,抬脚叫着那人红色裙子上就是一脚,那人也是猝不及防,被我踹了个正着,一下子跌倒在地。
“为什么要杀我!”张天宇上前拽住那人的头发刚想借劲起来,手下却一松,那人一头长发就被他拽进了手里,露出了一个平头短发的脑袋。
他一愣,那人爬起身来撒腿就要跑,张天宇忙一个饿虎扑食,就着在地面上一滚一扑,抱住他的双腿,一下子就讲他扑倒在地。
张天宇腿一抬跨到他身上,伸手就要掐他脖子,这一看,妈呀,这不是一男人吗?亏他刚刚还以为自己看到什么绝世大美女了,合着是一个扮女人的大变态!
那人见张天宇看到了他的脸,目露凶光,手指一把长窄锋利的刀子就向他挥来。张天宇抬身后仰,堪堪避过刀锋,右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照着他肚子就是一拳:“死变态,大半夜的吓唬谁呢!”那人痛哼出声,脚下乱踹,害张天宇费尽了力气,差点压不住他。
“是你杀的他,是吗?”
本来正殊死搏斗着呢,耳边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句,张天宇一抬头,就见一张歪的几乎要下巴朝天了的雪白脸庞,大脑一瞬间有些短路,怎么个情况?
“你为什么要杀他?”那张脸向后退了退,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脸庞逐渐回正,呈现出一张漂亮却冷漠的面孔,修长的脖颈,脖颈一下乌压压覆盖着都是川流不息爬动着的甲虫,让人看一眼就要遍体生寒,正是孟婉。
“孟……婉?”仿佛是不敢置信一样,被张天宇压在身底下那个人颤抖地唤出了这个名字,他一把将张天宇推开就势翻滚了一下,屈膝撑地,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孟婉:“婉儿?真的是你?你……没死?”那人不停地喘息,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的风,短短的一句话,他说出来仿佛特别费力,他哆嗦着向孟婉伸出了一只手,好像要将她揽到怀里。
“你为什么要杀他?”孟婉不为所动,还是冷冰冰地问道。
“婉儿,你……”好像刚刚注意到孟婉身上的黑色甲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