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寝室一起出去吃了个饭,唯独刘辉没去,他昨天通宵了。
依旧是在东方红吃的,九个人,都不想点菜,跑到旁边的游戏室玩铜板游戏,最后是王仅点的。
他们玩的,是小时候很流行的游戏机,需要铜板的那种,我不会玩,在游戏室外面,看着马路上的车呼啸而过,呆着轰鸣声,这样的阴天总感觉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形容不出来,路边有几棵歪歪斜斜的树,树叶上沾满了马路上的灰尘,志敏也出来了,我们聊了一下工作的事情,他说工作好累,不知道未来怎么办,王仅和成志也来到外面,和我们聊着。
阴天,树下,马路旁,几个苍老的少年。
后来吃完饭,他们都去了网吧,只有我一个人回到了寝室,我还要写小说,不能玩。
我回头看着他们,他们全都进了网吧,在校园生活的最后时刻,疯狂地玩着游戏。
我告别他们,回过头,独自前行。
我穿过马路,穿过阴天的校园大道,与一个个陌生的学弟学妹擦肩而过,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
我走过路边的树下,在这里读了3年书,它们从来没有长大。
我穿过球场,在这里读了三年书,打球的次数寥寥可数。
我穿过台阶,这些台阶不知道曾被多少人踩过,我的脚印留在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
我经过球场旁的一面墙,上面有一些人的涂鸦,似乎从我进入这个校园的时候,这些涂鸦都已经存在,不知道是某年某月某日谁画上去的,不知道是哪一届的学长,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人海的什么地方,在不在同一片阴天下,还记不记得曾经在大学的一面墙上,留下了自己的涂鸦。他算好的,起码留下了一些什么,但我们毕业了,什么都没留下,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没有学弟学妹会知晓我们这样的学长。
连我们经常去吃米粉的店子的老板,都不会记得我们,当我们毕业后,还会有新的学弟学妹成为他们的客人,我总认为,学校周围的店面,其实是学校的一部分,没有永远的熟客,只有永远的食客。
回到寝室,刘辉还在睡觉,但已经打算起床了,我用他的电脑联网上了会qq,回复了一下书评区的留言。
后来我换上了冬华的电脑,开始写小说,我昨天欠了2000字,今天要补上来,加上今天原本要写的6000字,那就是8000字,刘辉刷完牙坐到我旁边,看着我,感叹道:“你这行好辛苦啊!”
我点了点头:“是啊!脑力活和体力活,我写了这几个月,感觉自己身体变差好多了,熬夜,经常坐在电脑前,辐射,近视,咳嗽,虚弱,昏沉,干涩,耳鸣,腰背,颈通……”
但是没办法,必须要坚持啊!写完3000字以后,先发了上去,和刘辉去食堂吃了晚饭,食堂里人很少,似乎大家都不愿意到食堂吃,我们两个人在偌大的食堂里吃着。
吃完饭,去商店买了两杯现做的冰茶,回到寝室继续写,结果这一写,就写了一天,写到晚上的23:30,我相信上班都没有这么累,期间只有冬华和成志回来了,回来没多久,冬华又出去泡妹子了,成志早早地睡下了。我写了这么久,写了9000字,不仅补上了昨天的,连带明天的都写了1000,后来发了上去,和刘辉爬墙出去吃夜宵,在校园大道刚好看到了他们,他们八个人正从网吧回来,问我们去哪,一群人在空荡无人的,夜色下的校园大道打闹了一阵,路灯静默地照耀着我们。
后来和刘辉去米粉店吃了一碗米粉,又回来了,寝室里围着一群人,张航上了刘辉的电脑玩斗地主,他们都在旁边看,就像大一第一次看毛片一样,寝室里围坐一群,那时候志敏装纯,明明想看,却一副不愿意看的样子,只是用眼睛偷偷地瞄,看着看着,还会痛心疾首地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去拍毛片啊!好可惜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但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屏幕,这闷骚男,伪君子啊!
我打开冬华的电脑玩单机dota,玩的是沙王,利用沙子战术玩了半个多小时,没回一次家,利用出门装杀了6个人,家里已经买出一把大炮,蓝杖,林肯法球,三大神器,但没有时间回去拿,后来我被杀掉,一回家立刻拿起三大神器,一路杀过去,没有一合之将。
玩完游戏,他们都睡着了,张航玩了一会,也关了电脑,寝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玩电脑,我打开空间,将昨天的日记和今天的日记,以流水账的态度随意写完了,我算了算,今天我写的字数已经超过15000字。
我这样的人,说得好听一点,是文化人,别人尊称一声作家,其实只有我才知道,这算是哪门子的作家,就是个码字工人,一天写几千上万个字,但稿费只有几百块钱,比农民工的收入还低。
而今天,也正好有个网友跟我聊,他问我既然这么苦,为什么还要坚持。
我说,我总相信,过一阵就会好起来。
是啊!
我想,坚持一阵就会好起来,每当很累很困的时候,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想,有一天,或许我能够出书,拿着印着自己名字的书,或许是在月光下,在春天里,在我什么都没有的季节里。
会有那么一天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