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8、29……啊!我做不了啦!”
碧空如洗,晴空下的网球场显得分外燥热,人声鼎沸的网球场中不时有抱怨声传来。
“就是啊,没想到网球部的新生训练这么累。”说话的是一个蘑菇头的小男孩,声线稚嫩,身高不显,显然是网球部一年级的新生。这个小男孩正在球场中坐着,帮面前的同学压着腿,完成学长们要求的两人一组的仰卧起坐练习。
“诶胜郎,你有没有搞错啊,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都是我在做好不好,你喊什么累啊!”被胜郎压着腿正在仰卧半天没有起坐的男孩听了他的话,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男孩没有穿着网球部统一的一年级白色运动服,而是一袭绿黄相间的衬衣,方脸阔口,栗色的头发一角直冲天际,倒也算得上帅气。但看他脸上的表情极为夸张,声音又极大,惹得周围人频频侧目,任谁看了他,也会从心底升起一股“此人不靠谱”的感觉。
胜郎也是一头冷汗,尴尬道:“可是,堀尾,别人都已经做完了诶,是你一直不起来,所以我还没开始做。”
堀尾眼睛一瞪,怒道:“什么?你还怪我?我都已经快累死了好不好!”他说着看了一眼旁边刚刚完成五十个仰卧起坐的男孩,道:“我说越前,你就不累么?”
他旁边那男孩随意地抹了一下额上出的细不可见的一层汗珠,按了按帽檐,轻哼一声道:“哼,还差得远呢!”白色的帽檐下几缕墨绿色的发丝飘扬,一股卓尔不群的味道陡然而生。
胜郎低声道:“堀尾,先别管龙马了啦,你看那边。”说着眼神隐晦地向着球场角落一斜。
堀尾顺着胜郎的目光看去,只见球场角落里一个黑发男孩在极快地做着仰卧起坐,但最引人注目的倒不是他做仰卧起坐的速度,而是他的双眼闭着,表情茫然,细听还能听到偶尔传来的细微鼾声。他每次起坐时,双手向前平伸,如同梦游一般。这怪异的姿势,虽是在球场角落,还是引来不少目光围观。
胜郎见堀尾注意到了那个男孩,接着低声说道:“他好像一直没停,到现在做了有快两百个吧。你说他到底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模作样啊?”
堀尾是个万事通,最喜欢打听学校各种八卦小道消息,撇了撇嘴,说道:“是他啊,我们隔壁一年三班的藤峰凉介,听说开学这几天,就没人见他清醒过,上课睡觉被老师抓到去走廊罚站,都能睡着,吃饭喝水,都好像梦游一样。真没想到这么个人也来参加了网球部。”
堀尾的嗓门很大,吓得胜郎赶紧嘘声,“堀尾你小点声啦,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堀尾不屑道:“怕什么,那个家伙啊,恐怕地震都不会醒的!”
藤峰凉介睡着了做仰卧起坐的事没引起多久的轰动,大家又都忙着自己训练了。毕竟都在同一所学校,怎么也睡不醒的新生的传说大家也是都听见过的。唯有越前龙马帽檐下琥珀色的眸子射出了两束精光,深深地看了藤峰凉介一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这睡着的家伙,只是源自血脉的本能感到此人不简单。
角落里藤峰凉介做完了仰卧起坐,迷迷糊糊地靠着角落坐下,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口中梦呓道:“青学……越前……什么时候能看主角打脸啊……呼噜……”
藤峰凉介当然不是从前的藤峰凉介。京都藤峰财团的小少爷凉介在一个月前高烧不退,藤峰财团找遍了名医都束手无策,吓得藤峰财团当代掌控者藤峰右树夫妇四处求神拜佛。巧的是他们拜了一个月,凉介的烧竟然真的退了,喜的藤峰右树给拜过的各个寺庙都捐了一大笔款项。
12岁的小孩连着高烧一个月自然是没活成了,但天有巧合,一个异界的灵魂穿越而来,进入了这具身体,这才令藤峰凉介死而复生,恢复了元气。
这异界的灵魂前世叫滕青峰,说来也巧,两世的名字竟有两个字相同,尽管穿越到了外国还是挡不住的缘分。滕青峰,三十八岁的华夏太极大宗师,全国武协副主席,多项武术冠军称号持有者,曾多次夺得世界武术比赛冠军的殊荣。
对,没错,花拳绣腿那种。
因为种种原因,华夏传统国术没落,早就成了能看不能打的花架子。隐世的高人是有,但可不是他滕青峰。滕青峰学的太极拳,比公园里大爷大妈们练的那种健身操高级些,说起来也确实是能打人的太极拳中的一部分,那就是推手。
华夏现在的太极武师交流,往往以推手而论境界高低。太极讲究柔克刚,推手就是纯柔,推到最后,谁能把谁用一股子柔劲放出去几米远甚至几个跟头,那就算是胜了。而推手胜了所有人的太极拳界第一强者,就是他滕大宗师。
他们却忘了现实不是武侠小说,牛顿牛师傅的力学定律是管用的,毋论哪种拳术,软绵绵的一定打不了人,真正的太极拳也不是像他们玩的这样。滕青峰上一世最自豪的战绩是碰到三个小混混,陈杨孙武吴五套太极拳几百个招式全部打出,身中三十二刀而不死,也算是证明了太极的防御能力了。
但是这事情过后,滕青峰被伤到了一处神经,从此患上了嗜睡症,特别容易犯困,基本上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醒,没人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出了意外那种。滕青峰之所以穿越,就是过马路时睡着,被飞驰而过的卡车迎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不幸身亡。
可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