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悔与杜震一语定情,对他言道,今生只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互不离弃。杜震面上一红难为情改口称她为“悔儿”林有悔美目传情,轻声唤他作“震哥哥”
女儿有情,男儿有意,马儿虽是狂奔,两人却是一路观风赏景,坐船摆渡过乌油江河,北经略阳县,循着洛河岸边而上,便入陇山域内。
莽莽陇山,北接六盘,南入扶风,绵延五百来里,此季正是水碧秋肥的时令,群峰错列,虽已至傍晚时分,尤是云雾绕缭,山林染霞。
虽已是秋末,尚有鹦鹉鸣噪,更有野鹿山兔、獾猪豹狼穿行林间。浅黄色的苔藓在山阴处形成厚实的草甸,权木密密麻麻长满在陇坂上。一条望不到边际的山脊牵通南北,脚下支脉纵横交错,涧溪汇集成河,河床纵横交错,塘坑泽沼更是数不胜数。
天色将晚,二人来至一座山峰之上,望着眼前数之不尽的峰峦,杜震不禁慨然,与林有悔道:“真没想到这陇山如此之大,师傅不知究竟去了何处,都怪我没有与古大哥问个清楚。”他虽是读过万卷书,知陇山不小,但真设身处境才知其广。
林有悔却不急躁,笑道:“震哥哥,你急什么,就算我们追不上你师傅,这一路来,倒也看了不少山山水水,别致的景观,收获也算不小呢。”
杜震却是难露悦色,他道:“可若是赶不上师傅,这陇山之大,我们何处去寻他?都怪我太过自负了,只听了是陇山,便向着这里来了,古大哥更想着让帮中弟兄带咱们来,我还给推托了,现在想想我真是笨的可以了。”
林有悔再笑他道:“你哪里笨了?只是欠缺了一点在外游历的经验罢了。这有什么好担忧的,古大哥便是与咱们说的再清楚详尽,可能咱们自己也是寻不过去。不过,你现下怎也算是猎师帮的人了,来到此处,咱们自然是可找猎师帮的弟兄打听消啊。”
杜震听了突喜,难怪悔儿也没与古大哥细问,便是他告诉详尽,师傅去了哪个山头,自己也是很难找过去。如此看来,悔儿她不慌不急,心中已是早有章程,这在外游历过的当真是比自己这个书呆子要强的许多。
他正颜开露悦,忽然又一思量,旋即再道:“可是眼下天色已晚,这山中也不一定有人,如何去找帮中的弟兄?”
林有悔与他微笑道:“你忘记啦,咱们在牛角沟时,他们是如何勾通你师傅的?”
杜震经他提醒,方才想起猎师帮都是靠着口哨联络,便即学起古晨风当初的样子,双指插口,打起尖哨来,“咻”的一声,初次打哨子还甚是尖亮响彻,立在面前无数大山之间回荡起来。
“咻”这尖哨刚刚响过,便即有哨声回应,林有悔听了眉开眼笑对杜震道:“你看,这不就搭上线了嘛。”
杜震也笑道:“悔儿,平素里我脑子挺够用的,不知为何在你面前,倒像个小儿一般,需要你来为我分忧解难了。”他却是不知自己对林有悔竟是有了依赖之情。
林有悔听了,反而更加心悦,回他道:“震哥哥,不知为何,你这样说,我很是开心。”
他两个情声愫语又绵意起来,不知不觉却是过了一炷香的空儿,一名四五十岁左右的猎户匆匆赶到了杜震两人所在的山头上。杜震、林有悔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腰间正挂三个钉钩,上面还挂着两只山鼠,正是猎师帮的三钩弟子。
这猎户见他二人,腰间无钩,不由诧异,恼他两个道:“你两个乱打什么哨子?害我从山脚爬上来。”原来他之前所在倒不是不远,就在他二人山下。
杜震对他笑道:“兄台,我这哨子不是乱打了,正是想找帮中弟兄前来帮忙。”
林有悔也迎上前问道:“兄台你是猎师帮得三钩弟子?”
那人回道:“我是三钩弟子不错,不过你两个不是本帮中人,找我猎师兄弟作甚?”
林有悔笑笑,指着身旁的杜震与他回道:“这位杜震少侠是含帮主刚刚收下的徒弟。”
那人听了,先笑再怒道:“哈哈,你说是便是?可有帮主信物?”
杜震、林有悔听了俱是一惊,都心道,还真没有什么信物。林有悔对杜震正色道:“含老头儿还真是抠门,收徒都不给见面礼的。”
她言完,再与那猎户笑道:“你家帮主本在汉阳,接到帮中星火快报,便来了陇山猎妖,我二人一路追来,却是未赶上他。”
那猎户本来紧绷的脸突然一笑,与他二人拘礼道:“二位别急,你们的话我信了。哈哈,是帮主派我在此处等候你们。他与我道,有一男一女会至此处,更交代我验明你们身份的法子,便是问这信物之事,说那女子若骂他是抠门的老头儿,便绝错不了。”
“啊?”他两个听了都是一惊。杜震问他道:“我师傅不知我二人要来,他怎会派你在此等候?”
猎户回道:“这我便不知了,我只是奉命行事。”
杜震听完不由看向林有悔,林有悔目光一闪,笑道:“果然不愧是中神猎,料到咱两个会追他而来。”
杜震听了,再与猎户道:“兄台,汉阳郡的堂主古晨风古大哥只与我说了师傅是来陇山,我却未想这陇山竟如此之大,千峰万岭的,我们一时也是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遂想起可能有帮中弟兄在此山中,才打起口哨,没想到师傅早已让你等在此间。”
那猎户听了,点点头,回他道:“杜少侠,那古堂主倒也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