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震一番好心将滇拓众人从段颎刀下救出,滇拓却是为获勇士之称,反诬他与董卓暗中勾通汉兵。杜震聪敏,不仅戳破他之诬言,更以段颎身着武官战甲为迹,推测出他必为调职护羌校尉。
滇那见计不得逞,当下颇为尴尬,北宫玉便乘势力挺杜震足冠鸱苕勇士之名,众羌首都是赞同。自此,杜震仁肝义胆、智勇双杰之名传遍西土。
按照约定,董卓得作统帅,他当即便解散两郡羌人合兵联盟,这统帅之位他却是只坐了不到片刻便即解职。
此间大事已定,群羌散去。董卓、杜震也便要启程返归陇西家中,竟不成想,羌胡首领北宫玉也要同往董家庄。
这一日中午,众人车马劳顿,终于回得董家庄,董卓亲事安置羌胡众客,董君雅见北宫玉来,也是极为高兴,盛情款待。
杜震无心席宴,首先便要去先见杨叔,他叔侄二人分别多日,一番亲近不表。
午后,在北宫玉房中,他正一人独坐,阿者者北宫香站立其后,为他捶肩。北宫玉嘴角起笑,慢声慢语,问她道:“香儿,你是不是很喜欢杜震那小子?”
阿者者闻听,脸蛋立起羞涩,却又故意刁难道:“爸部,你不是不喜欢汉人吗?”
北宫玉知她心意,笑道:“哎,你这孩子,爸部可没说过讨厌汉人。我年轻时便曾到过中原寻访汉人中的能士,你李爷爷,也便是在那时与他结识,拜他为师。”
阿者者听他说起李鸿海,不开心道:“我都好久没见过李爷爷了。”
北宫玉道:“我已是被人去武威老家请他,过不了几天,你就能见到他了。”
阿者者听他此话,当即开心跳起道:“李爷爷真要来看我吗?你不是说他每日辛苦练功,即便是你,他也是不见的啊。”
北宫玉笑道:“这天底下,你李爷爷最宠你,我当然是请不动他的,不过你成亲这等大事,他必要前来祝贺。”
阿者者瞪大眼睛,忽闪两下,不解问道:“爸部,我何时要成亲了?跟哪个成亲?我可还想多陪在您身边几年呢。”
北宫玉哈哈大笑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等那小子对着你看惯了,再喜欢上别的姑娘,到时你可不怪我现在没帮你。”
阿者者听他这话,旋即停止捶肩,低下头若有所思,转瞬说道:“你要怎么帮我?”她这句话,心意已是表露无疑,北宫玉自是了解女儿,她早就情属杜震了。
北宫玉起身双手抚住她双肩道:“爸部今晚便去为你提亲。”
阿者者一下便转侧过头,羞道:“哪里有女方去提亲的?”说完,她竟是掩面跑开了。
北宫玉看着她的背影不由连笑,霍伬北却是进来问道:“主人,你真要阿者者嫁给姓杜的小子?”
北宫玉正色对他道:“杜震可是奇才,董卓有他必能成势,我此时也得早些与他扯上干系。”他竟是要拉拢杜震。
入夜,董卓独坐书房之中,杜震手托一物进房,与他言道:“义兄,此番鸱苕山中,我得一件上好狼皮料子,送与你做成袄穿。”他手中所拿正是阴长生从狼妖背上剥下来的皮子。
董卓单手接过,不过他竟对狼皮全无兴致,尚有些怅惆之意。
杜震不解,问道:“大事已办,张奂大人那里你也好回话,又烦心何事?”
董卓摇摇头说道:“义弟,你我一番精心策划,却还是有些失策。”
杜震一惊,忙问:“哪里有失?”
董卓站起身道:“咱们实不该当场拆散联盟,有这统帅之位,与那张奂谈起条件来,会更有力些,我方才想到,现下心中颇感后悔。”原来董卓竟是想拥两地羌人统帅之名,好与张奂多要些实惠。
董家庄一向是做驵侩角色,只得些蝇头小利,此番鸱苕大会竟是真的争下统帅之位,使之两地羌人都要听命自己,张奂为避战事,必要反过来讨好自己,不过,却是未牢牢利用一番。
杜震听完,摇摇头,对董卓不免有些失望,他知义兄雄心,想早壮势力,不过却是太过贪心,利令智昏。杜震道:“我知你的心意,不过,你道为何你当时便能拆散他们合兵之事?你可还记得,当初滇真与咱们明确讲过,孙羌不死,此事难平。”
董卓猛然想起,不解道:“对啊,滇真确实提过此事。可我当时下令,他们竟无一人再提此事啊。”
杜震说道:“这是因为段颎突然到了凉州,他们都是心中恐惧,何敢再与张奂提此条件?孙羌怎也是朝廷命官,此事若被段颎知了,凉州众羌必是要坠他涂炭。”
董卓听完也是点头,杜震继续道:“若是段颎不来,你完全能挟羌帅之位与张奂讲些条件,多争些利益,毕竟他对羌人主抚,不想太多操戈;而那段颎则是不同,他对之羌人则是要剿,若你在此时还以羌人统帅自居,他必要将你灭于起势之际。”
董卓听完大惊,额头突然渗汗,心道自己真是粗心,怎想不到这点,忙对杜震道:“你这一番话方惊醒我,幸好有你在,不然我真是要被段颎打击。”他也十分清晰以自己目前的势力决计不能站在段颎的敌对一方。
杜震见他终于理解,又提醒道:“另外你可还要小心北宫首领。”
董卓对此诧异,问道:“怎么?难道北宫玉会对我不利?”
杜震摇头道:“那倒不会,只是北宫首领心眼太过势利,你可要提防他些。”
董卓笑道:“这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