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几世投胎下来,她已经将往事忘得一干二净,竟是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知晓你忘了,但是犼牢牢地记在心里,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你说过,会为犼生下一个后代。”
什,什么?!程清河脚下一滑,险些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她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它既然这么说……
“你说的是,我曾经亲口许诺的?”她震惊地问道。
犼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是的?”
“你是我见过最强健的女人,你为我生下的孩子,定然能成为狼族历代以来最出色的狼王!”
他说着,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程清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在什么(情qing)况下答应他这样的条件。
或许,是走投无路?
她的眸色一深,深吸一口气,忘却旧人恩,实在是为她所不耻的,她点头,既然如此……
她刚要说话,嗓子却像是被一只无(情qing)的手捏住了。
有什么想要跳出她的(身shen)躯,她全(身shen)一震,(身shen)上拉出一道虚影,接着又弹回。
“怎么回事?”犼放下怀里的“她”,抵住她想要倒下的(身shen)体。
但是下一秒,程清河闪电出手,一掌打向他的(胸xiong)膛,嘭地一声,犼被打出了十米之外,落入了水里。
怎么,回事?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接着蹲下来抱住自己头痛(欲yu)裂的脑袋。
像是有一只锥子一直在她的识海敲打她,她抬头尖叫一声,(身shen)下的水域以她为中心,犹如一朵盛开的昙花,往外围泼涌而去。
哗啦一声,浮上水面的犼被冲得更远。
此刻,在程清河的额间,裂开了一道血口,一股白烟泄露出来,凝聚成一个虚影。
“白石?”她摊坐倒在台阶上,眼睛里含着不敢置信。
那虚影却是白石的模样,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目光波澜不兴,亦不见当初喜(爱ai)的模样。
“终于找到你了。”云层之上出现了一个带着喜意的声音。
一男一女闪遁即至,浮在白石的(身shen)旁。
“苏河城主。”程清河自牙关里道出这四个字。
苏河淡淡地看她一眼,微微抬手,倒在台阶上的真(身shen)便浮了起来。
“楠儿,现在回去你的(身shen)体。”他说道。
楠城主蒙在面纱下的脸看不清表(情qing),但是程清河能够猜得出,她此刻,应当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吧?
“是。”楠城主说道,接着朝真(身shen)一步一步走过去。
她掀开面纱。
程清河看在眼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面纱下的脸,竟然已经全部腐烂,黑色的腐(肉rou)一动一动,发出阵阵恶臭!
面纱落水,楠城主浮在真(身shen)上方,一道白光闪过,她消失不见,而下方的真(身shen),瞬间睁开了眼睛。
“你看清楚了吗?我才是真正的无当圣母,而你,不过是我投(身shen)为红莲时,衍化而出的蛟龙心魔。”她说道。
程清河嘴角动了动,想说些怎么,但是她的视线扫过白石,终于没有再说出口。
“这一世,我唤做南伏芸,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她轻笑一声,揽住白石的虚影。
白石温柔的眸子转脸看着她,嘴角勾出了一抹笑。
“芸儿。”他唤道。
程清河的心,静悄悄地颤了一下。
原来南伏芸根本就没有死,早在十几年前,她就一直被好好地藏在了蛮荒大陆,由他的祖父亲自照看着,就等着她这个蛟龙心魔替她找到真(身shen)。
所以,她来到蛮荒大陆去寻找她的父亲,并不是偶然。
“什么时候?”程清河的牙关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磅礴而出的冷意蔓延到了全(身shen),连双脚都在迅速麻木。
“什么时候开始的?白石。”她又问了一句,坚定地想要得到答案。
白石迅速掠过她的脸,不再看她的眼睛。
“比你想象中的要早。”
这个局,一直都在等着她,等着这条狡猾的蛟龙入网。
在她动(身shen)的那几夜,他一直和她缠绵,就是为了让他的一缕元神,不动声色地进入了她的神识。
如今她的识海受创,即便有元婴期的修为,也使不出几成了。
“心魔就是心魔,即便再像本尊,心智上也无法同本尊媲美。”苏河城主带着冷笑,率先离去。
“放心,我不杀你。”白石握住南伏芸的双手,这句话,是说给程清河听的,停顿之中带着几分安抚。
程清河听得发笑,是啊,她的这条命,是要留着,被南伏芸所杀的。
只不过南伏芸现在还想不出办法杀她,毕竟二人同出一脉,心魔(身shen)上所受的伤,会原原本本地出现在南伏芸(身shen)上。
“余家人,会送你回极真界,你莫要担忧。”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这算什么?(情qing)人间最后的温柔?
被白石护着,南伏芸脸上露出一抹含羞的笑意来,看得人眼睛刺痛。
两道光柱一闪,面前便空无一人了。
程清河坐在原地定定地看了半晌,眼睛里空茫一片,事到如今,她还是被摆了一道?
犼潜在水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见他们不再回头,方才浮出水面,朝程清河游来。
“他们,夺了真(身shen)。”
程清河回神看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