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灵根。”
“嗯,正好可以帮忙。”程清河了然道,接着拿出一罐蜂蜜以及一罐子燕窝,将盖子打开,一同倒入一口锅里。
登时芳香扑鼻。
“你在做什么?”刘老四口水横流,挣扎着爬起来,虽然他尝不出味道,但是他还是一只有追求的鬼魂。
看着程清河手心弹出一朵半透明无色无味的火焰,他啧啧了几声,火焰焗肥牛?
那朵火焰浮在她的手掌几寸的上方,不安地跳动了几下,接着愈发炙热起来,火焰的顶端边缘渐渐变成了蓝色,看着美不胜收。
她将手掌移到了那口锅的下方,黄黑色的蜂蜜和米白色的燕窝迅速融化,逐渐变成了色泽炫丽的金黄色。
她刚要掐决,却见刘老四肃着脸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虽然这么说很是突兀,但是我还是想说,能不能先让我吃一口?”
“……”程清河闻言无语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招来了李念:“拿两个碗来。
”
于是程清河看着端着碗吃吃得滋滋有声的这二人,又觉一阵肉痛,只能默默地掐了一个决弹进剩下的金黄色稠状液体里,接着将它们均匀地涂抹在蛋壳的表面。
最后的蛋,仿佛身披“黄金战甲”。
“你是要做卤蛋吗?”
“闭嘴!”程清河淡淡道,她再也不想听到有关食物的名词。
她伸出手指,跳出一朵蓝色的火焰,轻轻触上卤蛋,蓝色的光顿时如潮水一般以手指为中心朝四周涌去。
黄色表层分离,凝聚,纠结,最后化成了一个瑰丽的金色华丽巨茧,如人体筋脉一般的脉络紧紧附着于白色蛋壳之外,犹如它的第二层皮肤。
“这是,什么?”李念眼睛里闪动着好奇而又兴奋的目光,恨不得立刻伸手摸一摸,或是放进嘴里咬一咬。
程清河无法和他解释她要做的事,想了想才道:“不知道能不能成,但它决不是吃的东西。”眼光不经意间扫过刘老四,果见他眼神黯了黯,该死的,难道她看起来像是在烹饪吗?!
她扶额,另一只手还按在蛋壳之上,持续散发着蓝光。
“李念,待会儿你放个小火替我顶一会儿,普通的火不管用。”她的真气消耗到极限,她有多久没有睡过一觉了?整整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她从未合过眼,饶是铁打的身体此刻也已经支撑不住。
“好。”李念点点头,弹出一个火苗苗,“要多大的真火?”
“这样就行了,不需要多大,但是得持久烧灼,你能坚持多久?”
“半天差不多。”
“好。”程清河指尖蓝光愈发减小,“就是现在!”
李念成功接手,担忧地看向程清河,她的脸色苍白无比,虽然神情看着十分镇定清明,但是他还是看出来了她眼底的疲惫之色。
“刘老四,帮忙搭个架子托住他的手臂。”她说着走上楼梯,像是踩在棉花之上,软绵绵地踩不找实地。
推开房门后她站在镜子前看了看,头发凌乱,面无血色,她按下眼皮,里头布满了血丝。
止不住的困意,她机械地走向房间里的大床,最后一幕便是身体一松,倒在绵软的床上弹跳了一下,接着陷入一片黑暗。
夜,还长。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一只云雀站在窗沿上啄了啄翅膀,初秋的早晨有点冷,床上的程清河动了动手指,接着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瞬间睁开了眼睛。
李念。
“你渴不渴,要不要给你端点水?”
“这样累吗啊还需要一个垫子垫一垫吗?麻不麻?”
李念还是摇头,他的额头已然汗湿,但是双目还算清明。
“不然我还是上去叫她吧!”刘老四不忍道。
“不要去。”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哑。
“李念!”程清河自阶梯上一跃而下,弹出火焰按入蛋壳之上,接着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臂。
红色火焰一息,李念踉跄着后退几步,惨白的嘴唇颤抖:“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刘老四道。
一天?
程清河震惊之余,迅速摸了摸李念的后脖子,体温微凉,一身的汗!
“你快去休息,怎么不叫醒我?”后一句话是对着刘老四说的。
一天?才十岁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原本是要喊你的,但是……”
“我没事。”李念笑了笑,回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但是没走几步,腿下一软,整个人朝地面栽了下去。
刘老四叹了一口气,上前抱起李念。
“记得给他换一身衣服。”
“好的。”
如此,大厅便只剩下了程清河一人,她脑海之中又闪现出李念站在栈道一端看着南陲方向的一幕……
“少主,程清河的去向行程已经大致了解了,这几****在江南佣兵工会跑得最勤,另外还在杂货铺那里买了一些东西,具体什么掌柜不肯透露,但是她的意思是程清河欠了她一笔巨债。”
虽然这笔“巨债”在白家面前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同散修没什么区别的程清河,也算是不小的额度了。
“她住在哪儿?”他关心的是这个。
“在兰陵国度,兰陵国度是近年刚刚开发出来的一片别墅区,在上虞的市中心。”价格贵得令人吃惊!
稍等刷新。
“很好。”他点点头,迎着朝晖的侧脸俊逸无比,但是他的目光,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