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与不吃?黄大仙犯了难,抱着自己的尾巴在梁上滚了又滚,再低下头的时候看见清河已经醒来,平躺着枕着手臂面无表情地仰视它。
“嘿,小姑娘,本大仙来看你来了。”它吸了吸口水,跳下来叼住小野猪放在她面前,一爪子按住猪背。
说到:“呐!见面礼。”
“谢谢,之前和你说得那件事,我想再考虑考虑。”
“哦~”黄大仙一脚推开小猪,将脑袋搁在爪子上趴了下来,“过几天再说也行。”反正鸡已经吃了,还能让它吐出来不成。
程清河坐了起来,看着他殷黄干瘦的皮毛伸出手,那么些肉,都吃到哪里去了?
黄大仙直愣愣瞪着她渐渐靠近的手指,几不可见地嗅了嗅,口水泛滥,眼睛渐渐眯成了竖瞳。
“唉,程清河~”山下有人在大喊。
她看过去,收回手指站了起来。
黄大仙冷不防见她走开,也随她站了起来,眼神专注阴戾地看着她的脖子,只要飞扑上去一口,这一大块香喷喷的肉,可就是它的了,这么想着,它弓起了背,后腿蓄力。
山下桃花灼灼,站在草棚下可以一览无余,只见半山腰一男一女二十左右正往这山上爬,看不清脸。
这时程清河感觉到背后一股强烈的肃杀冷意,还没有转身,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行动,她往前一扑,那只黄鼠狼瞬间大张着牙贴着她的头顶飞了过去。
心脏激烈地跳动了起来,她爬起来,黄大仙收势不及,勾住了一颗桃木枝缓冲了一下,但见那猎犬大小的黄鼠狼,蹲在瘦弱的枝干上摇摇晃晃,龇着牙瞅着她,嘴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她心底发着凉,僵持着不敢动,四处环顾了一圈,除了一箱矿泉水,哪里还有趁手的东西?额头不由得冒出细密的冷汗。
“程清河,程清河我和你说~”一女孩气喘吁吁地爬将上来,见清河背对着她,不由得好奇地望过去。
除了摇摇晃晃的树枝,什么也没有呀!
程清河僵直的背软了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
“清河吧?我是梦媛,村长是我爷爷,这是咱们村新来的村官,朱江涛。”
“你好。”朱江涛伸出了干净白皙的手。
这两人在大城市读到了大学生毕业,不愿意扎堆在一二线城市蜗居,就申请做起了村官。
程清河心不在焉地带着两人在自己家的果林晃了一圈。她爹去了省城买农药灭杂草,不然这差事也落不到她身上。
俩村官一路叽叽喳喳挺高兴,刚被分配下来就遇上了这等机缘,只要不出大事儿,四平八稳,升官调职就是板上钉钉了。
余村的几座山被征用做了项目,其中包括程家包下来的做了果林的一些。
这一来又不知道红了多少人的眼,一个拆字代表了什么?一株成活的苗苗都能赔个好几十,更别说这大片大片的长势还好的了。
程鸣回来知道这事儿却是一屁股坐倒在山坡上,红了眼,二话不说闷头去找了村长。
来来来我跟你算算这笔帐,三片林子,不说其他,单是苗子就投了近两百万下去了,他一家子天天在林子里琢磨提产的方法,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你一句话,就给我征了?
赔?我知道,开发商赔是吧?款一下子拨不来的吧?外头借了债移植了不少的成株,就等着有了收成,这样您让我程家一家老小全喝了西北风呀?
程匀平时都是和和气气的,少有发怒的时候,但这事儿搁在谁身上都忍不了。
这时外头已经聚了不少村民,站在门口往里瞅,还有的在屋里贴壁角听,闹得不行。
梦媛和朱江涛跟着过来的,听着程鸣声音大了点。
农村通讯落后,又是地里刨食的力气大,惯来交流全靠吼,哪里像斯文人细声细气。
梦媛一看这气势,你敢凶我爷爷?仗着指甲长,上前撸了袖子就开挠,这姑娘打出生就是娇生惯养,同龄人也因为她爷爷是村长,爸妈又没了,多少惯着她点,余村小公举,向来一张口就是你敢?你tm敢?
程鸣躲闪不及,脸颊被挠了一爪子,带起两道血痕,他愣了片刻,回神想要抓住梦媛张牙舞爪的手,又怕伤了她,只能狼狈地蒙住脑袋挡住她的一通乱撕乱挠。
“爸爸!”程清河挤进人群里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
其他村民也不知是惊呆了怎么地,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上前帮忙。只有年迈的老村长站在一旁别打了别打了地劝。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程清河着急奔上前扯住梦媛的胳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奈何人小个矮,那点劲儿完全不够看。
“清河!”程鸣喊了一声,担忧地要命,伸了一只手想要护住清河,哪想一不留神又被挠了一爪子。
“朱江涛,还不快来帮忙!”梦媛怒吼道,一把推开了程清河。
这一推,程清河脚下一绊,嘭地一声倒向了门后的杂物堆里,扬起了一阵灰尘。
她模模糊糊地将手撑在铺了灰的木板上试着爬起来,没有成功,脑子里却嗡嗡作响,她知道,这是撞了额头了。
“大家快,帮忙拉开她。”看到这般,朱江涛招呼村民拉开梦媛,快走几步扶起程清河。
“清河!”程鸣回过神,瞪大了眼睛,一巴掌蒙住了梦媛的脸就是一推。
他大步迈过去搭手将清河翻身抱了起来。
这么一看,清河的额头上凹了一个三角下去,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