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是难得抵达的寒凉,却莫名地让程清河寒毛直竖。> 更甚,它还对这一双目光有种莫名的怀恋,没错,就是怀恋,这种感觉像是藏在心底的最深处,一直都没有被忘却过,只不过是等着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安放这汹涌的情绪。
程清河低头打量扣在它鳞片之下的铁链,没有注意到那目光之中的复杂情绪。
只见那铁链犹如生了根一般刺入它的肉中,应当是穿透了它的琵琶骨。
真是叫人意外,连那判官都还只是被他关入无间地牢,对待这样一只看似普通的麒麟,竟然用得上这样的办法将它困在这里。
以她所知,这链子应当是千年玄铁打造而成的,在这炎热的洞府之中,竟然冷得像块冰疙瘩。
“你走罢,趁现在还来得及。”麒麟不忍道,他长长的胡须触了触她的胳膊,示意她赶快走。
连触动阵法都用了这般久,这禁制威力定然不小,他原本就不指望还能逃出去,就别连累无辜的人了。
“无妨。即便我如今出去了,也找不到回去的路,还不如呆在此处,兴许还能找到别的法子。”
何况阵法什么的,还是她当年早就玩腻了的。
迦叶见劝她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她来时的洞口消失,方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离不开这根大柱子半米的范围,眼见着那孩子正细细研究这千年玄铁,不由说道:“吾试过了无数种方法,根本就没有办法弄断,它连着吾的肩胛骨,坚硬无比。”
它释放出了天火,竟然也对它毫无办法。
也是,能让白安寻来对付他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什么普通的货色。
头顶上的白光越见繁盛,逐渐旋转衍生出一朵盛放的昙花,犹可见自它花瓣之中落下来的光沫,那光沫不过往下落了几寸,便消失在空气之中了,也正是如此,令人仿佛置身于百花绽放之中。
嗡地一声,像是一只尖锐的匕首直直劈入了耳道,令人有短暂的失聪。
占据了整个头顶的昙花停止了旋转,只余那花瓣微微拂动,仿佛有微风吹来一般。
禁制已经启动完毕了。
所有的天火安静了片刻,接着又熊熊燃烧起来。
“若是我的凌虚在便好了。”她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将玄青剑祭了出来。
同样是剑,但是她的凌虚,能劈开虚空,无往不利,无坚不摧。
但是她现在还不能使用,只能用它,来束缚住那只桀骜乖张的狐王,而到如今,那只狐王又不知跑哪里去了。
“这个不行。”迦叶粗粗看了一眼,便知晓它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程清河嗯了一声,接着将目光转向那一堆灵根。
哄地一声,她站直了身体双手举剑狠狠劈下,想要将那骷髅一般的灵根自中间狠狠劈开,那灵根原本就承载了一个人修的气运以及天分,如此重要的部位,保护它的外壳自然是坚硬无比。
结果显而易见,只见那灵根完好无损,只是玄靑剑已然磕掉了一个小缺口。
迦叶见她蛮着来,也不多加劝阻,那东西它啃过,原本吃了那些白家下属的时候它是连皮带骨的,只是到后来消化不了,反而让它涨肚涨得难受,方才呕吐出来的。
如今那灵根的表面上沾了它的胃液,这般长时间了,应当过不了多久便能砸开了。
它这样想着,将下巴搁在前爪之上,昏昏欲睡,期间被震醒了好多次,偶尔抬一次眼皮,依旧还是见那丫头坚持不懈,便眯眼继续睡了。
那昙花开在脑袋上方,生生不息,无端地生出几缕静谧来。
等它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那丫头正将灵根之中的液体倾倒在玄靑剑身之上,即便那剑身之上早已经坑坑洼洼了。
“咦,已经完成了啊?”它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露出了它始终不曾显露的一口利牙。
“嗯,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将这铁链挥断。”她揉了揉发涨的眼珠子。
几天了?在这个世界完全体会不到时间的流逝。
渐渐地,她也体验不到饥饿感,然而那股疲惫却席卷了她的身心。
迦叶见她一点一点地点着脑袋,将她手中的剑咬开,让她靠着自己睡了。
就这样又过了三日,苏河城中虽然熙熙攘攘,但是城主府中却已经人去楼空,一派寂静。
是的,白家人只留下了小部分,包括家主以及少家主,都已经离开这里了。
婚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办成。
白家人一走,原百来的城主旧部就开始不安分了。
余回与林福全程盯到现在,确定程清河确实是没有跟着白石离开的,但是既然如此,她为何还未出现?
二人不由得有些着急。
城中人还不知道他们的城主大人已经离开了,依旧享受着份安平喜乐,只要不出乱子,他到底身处何处他们并不关心。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纵过街巷,余回闻言按在窗台上往下一看,竟然见到了一个熟人,凤媛。
凤媛早已经投靠了苏河城主,如今看来应该是外出回来。
苏河城主并不信任她,是以一直没有留在府内。
林福自己也发现了外头的动静了,不由询问地看着余回。
余回犹豫了片刻,眼神一暗,点了点头。
二人默契十足,不用言语便知道对方的意思。
“要不要叫上林禄?”林福想了想,欲言又止道。
“不必了。”他想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