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清河的性子,应当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想起当年她是如何坚决拒绝他的,他的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涩。
“先前你们议事的地方,上游有一处水库,你可知道?”
“水库?”慕容義一震,模模糊糊有几分猜测来。
那地方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水流经过,没成想竟是因为上游设了水库,他还以为是早已经干涸了呢!
“那处上游水流早已经断了数十年,龙虎山早已经将水库藏了起来。”
那时候龙虎山还是正鼎盛的时候,原掌门一手处理,将河流截断,是以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清河你的意思,是想对白家下手?”
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她离开龙虎山不知道是为何,但是如今又回来寻了旧主也未可知。
人道女人狠心起来是什么都可以舍去的,难道她真是因为白石另娶才由爱生恨?这么一想,他的心中又拥起几分苦涩来,但是很快,他又将这些念头甩到脑后。
“白掌事老谋深算,修为不低,就算在他不察时放了水库,也定然被他逃脱。”
“那清河的意思?”
“此事成与不成,就要看慕容家主你的本事了。”
慕容義微微一怔,接着深思起来。
“禀报家主,武少刑回来了!”外头有一人连跑带跌地进得门来,慕容義听了,立时站起来往外出去。
他连走几步,方才想起来似的停下。
武少刑?程清河蹙眉:“我和你一同去罢!”
孔老道的这条计谋她事后才知道,其中关键之处就是南小公子亲手杀了慕容小六,武少刑这人,她原以为已经被灭口了,这会儿回来……
二人出来,外头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但是原本十分怒气冲冲的族人们此刻却是一脸莫名。
原因就是,武少刑是带了伤回来的,胸口带了一片暗红色的血迹,面色十分难看,像是命不久矣。
但也正是这个模样,才免了众人的一顿胖揍。
“慕容大哥!小六,小六可曾回来了?”武少刑趴跪在地上,看到他来,连忙匍匐过来,一脸焦急愧疚。
慕容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本事护住她!”武少刑低头一把抱住他的腿,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眼神闪了闪,嘴一张,带着哽咽吐出一口血。
“这位是?”
“小六的未婚夫。”冷淡到极点的声音自上头传来,武少刑忍不住身体一僵,知道这人果然对他产生了杀意。
“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南家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半点忌讳都无了,那南家小公子是当着小六的未婚夫将人截走的?”程清河问道。
武少刑又吐了一口血,逼出了几滴眼泪,抬头打量说话的人。
“我看你伤得不轻,莫不是在保护小六之时被南家的人打伤的?”她看着他的眼睛道。
那双美丽的眼睛仿佛有一种魔力,武少刑愣愣地看了片刻,点头道:“没错,的确是这样,我知晓自己打不过那人,便勉力拖住那些人的脚步,让小六先走,后来我便晕过去了,没多久醒来,我才辗转找到了这里。”
他无力地低下头,狠狠捶了一下地面,愤恨道:“我真是没用!”
“慕容大哥,我知道慕容家并不重视小六,但是我想求大哥,求求你去找她,她那么聪明,一定会没事的!”
“小六已经死了。”慕容義一字一顿道。
“什,什么?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噗,他又吐出一口浓血,仰天一倒,晕了过去。
“将他拖下去,严加看管起来。”
“是。”
“家主认为此人不可信?”程清河挑眉。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那武少刑原本对小六就有异心,若是存了什么坏心,也不足为奇,不过原以为你与小六之间已经存了裂痕,没有想到临了你对她,却是存了几分关怀。”
程清河摇摇头,“人死如灯灭,以前的事便不要再提了。
“清河说的是,死去的人早已经走了轮回,也只有还活着的人,对这些念念不忘了。”他说着,眼底一片漠色。
第二日日上三杆,风声吹得一片绿意连绵起伏,南秀灵带了一二精英,走向那片石地,慕容義远远地站在那里,身旁并无一人。
“不知道慕容家主可是想好了?虽然南家不过是受了一场无妄之灾,但是相比慕容家损失了一个女儿,的确是令人遗憾,家主若是提出什么补偿的要求,只要是在南家能力之内,秀灵定当竭力所为。”
南秀灵不愧是南家自小便培养出来的白家未来当家主母的人选,轻重拿捏得得心应手。
相比慕容家按兵不动!他如今约她出来,反倒是令她松了一口气。
慕容義见她靠近,耳朵动了动。
看来她还真是戒备心重,光这隐在暗处的高手,便不下十人。
“呵,南小姐,你真的以为,南小公子杀我小六的事实,当真无人知晓?”
南秀灵嗓子一滞,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撕破脸来。
慕容小六是怎么死的,其事实根本就不用猜,不过是南家和白家借以联手施压,慕容家原本就依附白家,白家都这样说了,除非慕容家决心与其撕破脸,不然就绝对不会逼他们交出南笙。
“人已经死了,当下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