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的另一面,垂着一根粗壮的,断了半根的铁链子,可以想象,这牢中关着的家伙,即便不是个大家伙,也肯定不简单。
她的手指没有停顿,随着她的动作,她听到了紧张与饥饿的、吞咽口水的咕噜声。
“灵石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诱you)惑力。”她收回手指,腾地站了起来。
“你想要我,光凭一个灵石可不行。”她开始往后退。
哐啷一声,又一颗灵石滚了过来,模样比先前那颗还要大上一倍,甚至还散发着五彩的光芒。
这个是,五彩灵石。
程清河挑眉,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绝境之中,竟然会有这等稀罕的东西,要知道五彩灵石,可是超越了上品灵石数倍的灵石,它其中蕴含的灵气,一颗,能抵上一千颗上品。
但是,这个显然还不够她用生命来冒这个险。
她最后看了一眼,转(身shen)离去。
宽敞的道路两旁,相继显现出了越来越多的牢房,有的已经打开了,但是更多的是还未打开的。
也不知道这无间地牢是谁建造而成的,这里头的妖,又是被谁抓来的。
数量如此之多的妖,那人的修为一定不低。
哗哗哗、哗哗哗……
她听见了一阵铁链曳地拖行的声音,连忙循着声音追了过去,但是当她走了一段时间之后,那声音已经消失了。
道路两旁皆是通天一般的高高的栅栏,一模一样,她一时间想不出头绪来,不由走近了左侧的牢门前,一间一间地看过去。
牢门的另一端只能看清一点点,因为深处皆是弥漫着一股灰色的浓雾,想要看清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qing)。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脚步一顿,在一间牢房前停住了脚步。
要说这些牢门,似乎是自成一体,她垂眸看了看地面之上的两道清晰的痕迹,不由定了定神。
“你在这儿?”她问道。
问的是谁?自然是那个用喙钻出一个洞,又被她看见的那一个家伙,要说这无间地牢必不是徒有虚名,若是只凭一张喙就能钻出一个洞来,可算是十分的了得了。
搜啦一声,短促的拖曳声响起。
程清河仔细听了,确实在这里。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喙不仅仅十分尖利,她还曾经将它打败过。
那明明就是逐风鸟的喙,并且,还是她猎来的那一只。
这也就是解释了,它明明看到了她,却僵直当场的机灵模样。
她上前细细伸手摸索了牢门片刻,不过几秒,她就摸到了一个凸起。
牢门吱呀一声开了,她猜得没有错,这牢根本就不是一开始就闭着的,而是有人为了将这只逐风鸟藏在这里,而作的掩饰。
不用说,相比混乱的外界,寂静无声的无间地牢,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藏(身shen)之所,当然,除去一些逃离出来,在无间地牢游移不定的危险妖兽。
她走近地牢,眼前的迷雾随着她的较比的靠近而一步一步往后退去,仿佛有灵智一般。
一直向前走了一分钟之后,她顿住了脚步,接着抬起脑袋,看着头顶上,注视着她的一双眼睛。
那一双眼睛里有着她熟悉的恐惧之色。
她眯着眼睛弯了弯嘴角。
那只被束缚住翅膀的逐风鸟,攀在十米左右高度的墙壁之上,一动也不懂,正如暗夜之中的蝙蝠一般,看着她的目光惊恐而又迷茫。
而在它的足下,垂挂着一条长长的铁链子,一头拴住了它的双脚,令一头被固定在墙体之上。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些都是黄玉襄干的,她的视线掠过堆在角落的半桶子水以及一个早已光光的食桶。
“下来。”她抬头说道:“我带你出去,不要害怕。”
那逐风鸟听她说话,转了转脑袋,那大大的眼珠子看着有些可怜。
它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ri)的,应该也不少时(日ri)了。
“你若是喜欢呆在那里,我便先走了。”她说道,接着转(身shen)见势要走。
那逐风鸟本就不是个蠢物,见她转(身shen),它的瞳孔迅速敛成一道(阴yin)沉的小缝。
(身shen)后一阵破空声传来,程清河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双利爪狠狠地扑倒在地。
地面上腾起一阵灰尘。
接着下一刻,手臂一疼,有尖锐的一排牙齿入了(肉rou)。
她咬着牙倒抽了一口冷气,转(身shen)反过去,用另一只手使劲掰它的喙。
它两只眼睛冒着绿光,透露着一个十分无可奈何的信息:它很饿,十分地饿。
并且这种飢饿感,((逼bi)bi)得它从一开始便想尽方法捕猎这个曾经让它害怕的人类。
可想而知,它是绝对不可能让她逃脱的!
“张嘴!”程清河一只手被衔在它的嘴里,令一只手坚定地按住它的尖利的喙。
那逐风鸟挣脱不得,拼命地拍打着滑稽的翅膀,同她拔着河。
这个可恶的食物!
程清河被扯得生疼,(身shen)体被带着斜斜地站着,往它那边倾倒。
它不耐而又急迫。
“张嘴!”程清河大喝了一声,目光如隼,((逼bi)bi)视着它的两只大眼。
那目光里带着傲世一切的睥睨,以及不容抗拒的威严,而此刻,她已经不悦了,她的目光告诉它。
她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