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啊老庄,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宁向前摇头叹息,满面深沉:“你说你干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兜里也不缺钱吧?干嘛手还伸这么长呢?”
“宁总,我是一时糊涂,看在这么多年为您鞍前马后的份上,您无论如何不能见死不救啊!”庄来福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快起来吧,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宁向前朝庄来福招了招手,拿出抽屉里的黑皮包递给他说道:“这个钱,你先拿回去,该退的退,该还的还,无论上面什么人问起,你都要矢口否认,至于贾总经理那里,我负责解释。”
“谢谢宁总,我这就去办,您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庄来福就差叩头了,赶紧起身要走。
“站住!”宁向前叫住了他:“你给我叮嘱那些人,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在这时候再给我惹麻烦,我宁某人可是要秋后算账的!”
“行!我去了!”庄来福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
听着庄来福的脚步声从走道里消失,宁向前想着这件事情要不要跟阚书记通气,思索了一会,觉得眼前的当务之急首先应该解决员工闹事的问题,庄来福的事情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省盐业公司还不知道如何猜想嘉信盐化公司的管理,还是不跟阚书记沟通为好。
想到这,宁向前便给贾总经理回了电话,说留言板上的内容完全是莫须有的诽谤,嘉信盐化公司的竞聘是严格按照程序操作的,不存在暗箱操作的可能,并且每一次最终拍板自己都是严格把关的。至于冯望舒的死,确实是竞聘之后出的事,但是三定工作您是知道的,其目的是能者上,庸者下,竞争上岗,公平性有时候也不是绝对的,对于冯望舒本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人工作能力一般,管理能力一般,甚至有些个软弱,这可能是他这次竞聘失利的主要原因。贾总,我敢用人格向您保证,冯望舒的死跟嘉信盐化公司没有任何关系,首先,他不是在当班的时候死的;其次,他的死是没当上值长四个月之后的事情,过了这么久出的事情,跟三定工作是扯不到一起的,对此,冯望舒的家属也没有向公司提出任何异议。
贾君之说,没有就好,最近各项工作开展的还顺利吗?
宁向前说,太顺利了!有了您的大力支持,公司的生产经营、员工心态都很稳定。
贾君之说,那就好,千万别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宁向前笑着说,那是必须的。
摆平了贾君之,宁向前这才给阚书记打电话,两个人对田俊宇的提案是一拍即合,一致认为田俊宇的建议不错。于是立马召集人力资源部和财务部的头头到办公室碰面,针对两个部门的准备材料,大家统一口径,确定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这才让金正浩通知常日班的人到公司会议大厅开会。
搁在以往,阚书记一般是做压轴讲话,但是今天的会议非同平常,事关企业生产稳定大局,属于思想政治工作的范畴,阚书记只有冲锋在前责无旁贷了。鉴于事态的迫切性,为事件定调是很有必要的,根据事先和宁向前商量好的结果,阚书记直截了当的将此次员工聚集上访定性为聚众闹事事件,将匿名传单划为蓄意煽动破坏生产的犯罪行为。一番高压之后,转入迂回,阚书记说,只要大家不信谣,不传谣,不跟风,不盲从,安安心心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公司一定会既往不咎,否则,公司将保留进一步作出反应的权利。
开完了常日班,开运行班,一个值一个值的开。运行值不比常日班,能上到常日班的,头上不是有乌纱,就是岗位舒服,肥的流油,跟上下领导都有着非此即彼的关系,因此,开会时个个是屏声敛气,秩序井然。运行值的会议主要针对一线的生产工人,会议的气氛总体来说不太和谐,焦点主要集中在工资收入上,根据财务部门的测算,工人的工资每年都在递增着的,以今年为例,工人的年平均工资将继续超越历史,人均超五万。五万是个重磅炸弹,财务人员的话一出口,台下立即引起轩然大波,一线工人的月平均工资也就两千出头,按年计算怎么也拿不到三万,这人均五万岂不是太夸张?对此,宁向前和阚书记都作了解释。
阚书记语重心长的说:同志们啊,人均是一个概念,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到这么多的钱,试问有哪一个单位不是用人均来公布工资的呢?嘉信盐化公司也不能免俗吧?目前公司的工资收入差距确实是大了一些,但这些都是历史遗留的问题,这个现象在我和宁总经理主持公司工作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我和宁总正在考虑着如何缩小收入分配的问题,你们当中有些人就急不可耐的闹事,试问这样下去我和宁总经理如何开展工作呢?对于工资问题,我们要用平常心看待,人的劳动分工不同,收入也就不一会一样,脑力劳动者比体力劳动者的收入要高一些,这已经是全社会的共识,因为脑力劳动者相比体力劳动者,在这个社会上要承担着更多的责任和义务。
宁总经理说:兄弟们,你们说你们工资低,跟一些不发达的国家相比,我们的收入算是很高的了,即便是在国内,西部一些省份也拿不到我们现在的收入啊!人贵在知足,如果贪念过重,我们的心里就会失去平衡,那样的话我们就会在怨恨中生存,我们的生活质量就会大打折扣。兄弟们,我们的企业不是吃财政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