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的身法,完全不同,路子南辕北辙,而在过招之下,就好像蝶舞鹰击好看得不得了。那些台下看客们,本来就百无禁忌,现在见他们打得这么养眼,更加带劲的喝采,以至于分成了两派,比较正经一点的,觉得和尚正派轻灵,该当胜出。而爱清媚美色的,就把他们倒喝回去。台上对战,台下对喝,可真热闹到家了。
那紫金猿接了盼盼的报,带着他的女儿小紫荆,一起赶来。一见台上台下的乱哄,紫金猿皱起眉头,连忙要上台去分解。小紫荆却脸露微笑,道:“爹爹,白姐姐并没有落败呢!”听起来也想凑个热闹。紫金猿看看盼盼。盼盼见白怡蓉果然与僧人打个平手,没有落败的危险,倒也不介意看看。紫金猿这才放下心,就带着两个女孩子一起看。
谁知就这一瞬间,台上决出了真章,甚至定了生死!谁生谁死呢?
话说当时台下看客们喝采助威,台上两个人好胜心都被激得更浓。当下白怡蓉突发奇招,忽然解下了她的剑鞘,飞掷出去,打中了僧人飞动的身子。僧人的身形稍有一缓,白怡蓉的长剑就赶过去,看样子要把僧人戳个透明的大窟窿。
盼盼叫声不好,生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
哪里知道白怡蓉有意惊动官府——她知道本地官员好色,想用这个由头去色诱。
她本是因桃色事件,被思凌收服。对于男女之事,她向来不介意。
然而紫金猿毕竟是老江湖,却看出白怡蓉才危险了!因为那僧人本能避过她剑鞘的一击,却故意慢下速度,等白怡蓉一靠近,他的戒棍才迅如流星向飞揍向她。
谁知,强中更有强中手!其实白怡蓉也明白僧人故意要诱她,于是她也有意上当,飞身剑袭,想冒险试一试,把那僧人搏击于剑下。两个人各使心机,皆出全力。
这两人全都太想分出胜负,于是他们就只有死了。皆因他们两个的功夫,其实彼此相若,真叫各有千秋。间不容发时,还是紫金猿奋身而上,不顾自己安危,挡在白怡蓉和僧人之中。
这两人可以说已经是江湖上的两大高手了,如今在台上不吝性命,全力一搏,其势如虹,除了紫金猿义薄云天,谁又敢舍身挡在当中?
本来紫金猿要血溅当场了。小紫荆尖叫起来。可是紫金猿拉住僧人的手,把自己的后心让给白怡蓉。白怡蓉看见是自己人,不能伤他,努力收着,不惜震伤自己。而僧人有好生之德,虽对白怡蓉那样狠,但对紫金猿倒不想下杀手,也是回招。这样一来,两人各退一步,各受了点伤。紫金猿也受了点伤。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小紫荆偏偏也冲过来,拉着紫金猿的衣襟,结果站不稳脚步,也跟着受伤了。
僧人问:“这位施主是何人?何以助妖女?”
紫金猿赔笑道:“这是我的义女。大师何以逼她太甚?”
僧人一听,就翻脸道:“我道是谁?原来你们是蛇鼠一窝的!”说着,戒棍再不容情,就往紫金猿、小紫荆、白怡蓉三人一并扫去。扫到半路,突然顿住。原来是盼盼舍身而上,用寒燕剪封住了僧人的戒棍。
僧人脸一寒,唇一抿,反手而震,想用手腕之力来反伤盼盼。可是盼盼将寒劲透过,仍然把僧人封住。僧人棍子是拿出去了,不审伤不到盼盼。
僧人一招没有占上风,大吃一惊,暗想:一个是厉害的,难道个个都这么厉害不成?我倒要试试,你一个女娃有多深的内力。这么冷的寒气。难道说你是冰铸的不成?于是用力一拧,再往前一送,伴着发狠的心愿:要将这两个妖女一并杀了。可是白怡蓉也回来助盼盼。僧人仍然讨不了好去。
僧人这才明白,这两个女娃合力,是比他更高。他剑被两人的剪剑封住,暗中咬牙,想用力抽出,可是被封易、要抽难。凭他用力,那棍子就好像铁熔铸在炉子里,怎么都不动。
僧人也是拼了,又刺又抽,各种体位都换一下,可就是抽不回手里这一根忽然之间被人封住的剑。此时紫金猿说话了,声调诚恳:“大师。我们素不相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一场就算是和局怎样?请台边领取我等心意。”
原来这擂台摆得,自有说法:凡是胜者,又或和局的,如果姑娘看不中,请不要强行婚娶,就领金银可也。
紫金猿说话之际,盼盼与白怡蓉互使眼色,两人做个促狭,忽然把手一松。那僧人正在用力抽棍,哪里料到力道忽失,害得他朝后摔倒。紫金猿将他扶住,道:“大师累了,请休息休息罢!我这两个女儿,也是怯弱的女流之辈,大师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呢?”
僧人喘过一口气,颊现红潮:人家从始至终讲礼貌、还扶了自己一把。这架可怎么吵呢?他叹口气,道:“你们好功夫,怎的入了魔呢?”
小紫荆生气道:“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谁入了魔?”
紫金猿却是听到这里,觉得这僧人颇为眼熟,凝目细看。
那僧人气呼呼道:“不是妖女魔道,你们怎么扰乱我尘阶寺的风气,还害得我师叔承残卧病在床?分明是妖魔!”
紫金猿“呵”的一声,想了起来:原来尘阶寺有点名头,取的是“竹影扫阶尘不动”之意,倒是有德行的古寺。
这届住持,就是这僧人,道行颇高,只是性烈偏执,却是个好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