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就懂这话的意思了,“该偿命就偿命,不要有什么顾虑。她既然不能监护好孩子,当初就不该接手。她不是有错,她是有罪。这就是我的态度!”
沈青拉着林雨桐的手拍了拍,“你是懂道理的人……她这事做的不地道,但是像你说的,审判她有罪这一点大概还真做不到。最近她不敢出厂,一个人不吃不喝的,天天准点上班,干活比谁都拼命,之前加班,那也是急着评先进模范,急着颗粒归仓……”
因为这样的奉献,顾大家忘小家,所以这样的遗憾就该被谅解吗?
送走沈青,林雨桐找四爷:“我能写份材料或者登报,跟她断绝关系吗?”
四爷拍了拍林雨桐:“好!你去写材料,我给你递上去。以后咱们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就是断了关系,她这手里也断送了一条小命。
四爷叹了一声:“有什么办法呢,现在这样的环境,孩子的夭折是最普通的事。谁家没夭折过孩子?”对你来说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可在大部分人看来,这却是情有可原的。毕竟里面确实有些阴差阳错。林杏急着往上爬,在工作中表现的很积极,忽略了家庭,是家庭矛盾造成了孩子的早殇。大部分人应该都是这么觉得的。
这叫林雨桐的心情更不好起来,“以后常胜……还是留在咱们身边吧。这世道,放在哪里都不安全。”
林雨桐这样的情绪没持续多长时间,这样的世道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亡,黄泉路上无老幼,光是难受是难受不过来的。
进入了十二月,边区开始整顿组织机构,精简机关,充实连队,加强基层,提高效能,节约人力、物力、财力。通知是这么写的,报纸上也是这么报道的,但这对于林雨桐和四爷来说,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他们俩所在的地方,没点真本事的人玩不转,他们这边只有人不够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多余的人。
这天下起了大雪,基本就都不出门了,屋子里捂得严严实实的,四爷在一边坐着教常胜写字描红。突然,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随着风传来,断断续续的。
常胜坐不住了,放下笔就朝外看:“爸,又打胜仗了!”说着,就去摸他的‘□□’,有点跃跃欲试的想出去。
每次一打胜仗,外面的锣鼓就敲了起来,到处都是扭秧歌庆贺的人。常胜去看过几次,一听见声音就急着想窜出去。
“远着呢。”四爷敲敲桌子,“怎么告诉你的?做事要专心,要有始有终。把这一页写完了再说。”
林雨桐正在外面蒸馒头,三合面的馒头上锅了,钱妮在下面加柴,白元洗了一盆子红薯进来,是准备和红薯一起放在锅里蒸的,“是打胜仗了……”白元将盆子放下,蹲在灶膛口烤火,“不过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跟巴哥说话,说是倭国偷袭了珍珠港……”
“珍珠港在哪?”钱妮没明白,“咱们又丢了一个城市?”
白元有些不确定,问林雨桐:“我以前看地图,这珍珠港是不是美国的。”
“是!”林雨桐深吸一口气,“是美国的。”
“小鬼子疯了吧!”钱妮一下子跳起来,“他这招猫逗狗的,谁都想撩拨两下,他是找死了。”
可不就是找死吗?
白元见林雨桐不说话,就问钱妮,“你现在懂的还不少呢?”
“少埋汰我。”钱妮哼笑一声,“国跟家是一个道理。你说你这边跟邻居正打的热闹了,还没分出个胜负呢,回过身你就踹了看热闹的大汉一脚。这大汉本来就是个看热闹的,你无缘无故的踹人家,人家能干嘛?肯定要找他算账的。要是换成我,我就趁着他打架这功夫,回头就把他家给砸个稀巴烂再说。”
林雨桐就笑:“行!我看行!妮子这觉悟都赶上美国总统了。”道理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太平y战争就这样爆发了。
过了两天,四爷将报纸给林雨桐递过去:“政府对倭德意三国宣战了。”
“啊?”林雨桐有点没明白:“什么意思?”
四爷摇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到现在,政府才正式朝倭宣战了。”
从一九三一到一九四一,十一年了才对倭正式宣战。
林雨桐不由的爆了一句粗口!
新的一年就在这样的气氛就来到了。很多人都国际上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消息相对来说闭塞的人。林雨桐在医院,闲着的时候总有护士问林雨桐这样那样的问题,比如珍珠港在美国的什么地方,德意志又是个什么样的国家等等不一而足。林雨桐能说的也都是些浅显的东西,就这在很多人眼里都是有见识的表现。其实言安留过洋的人很多,外国人也不少。但彼此的生活圈子都是固定的。护士们跟佐藤他们也聊天,但是却很少聊倭国的事情,免得彼此尴尬。
这天林雨桐又跟护士们在一起胡侃,门就被猛地撞开了,一个小护士跑进来,对着林雨桐喊道:“林院长你快去看看,来了一伙人要带方政|委走,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