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和林雨桐回到殷家,就听见里面三郎的声音,“这怎么能相信呢?这不过是人在捣鬼罢了。”今儿一进镇子,就听到说什么鱼腹中发现布条的事。这种东西竟然还有人信。他都怀疑这是有人想低价收购这一片的田地故意制造混乱了。
范氏本来提起的心,被三郎奇迹般的抚平了。
有三郎游说,相信爹一定不会觉得自己这边有泄漏消息的嫌疑。
她赶紧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造谣,我看这事还得跟我爹说一声。相公,咱们现在就启程吧。这事耽搁不得。”
这事一露出来,只怕那边要提前了。再不走,可就真迟了。
三郎一听范氏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但叫他这么跟范氏走,他心里又放不下。
小何氏一听,范氏想跑,顿时就急了,赶紧道:“相公,这可下着雨呢。三弟和三弟妹都是金贵人,咱们要不护送他们一程。”
二郎正想着跟他甜蜜了俩晚上的姑娘呢,这会子的心都在县城。于是马上就应了下来。“我跟着三弟走一趟吧。”
然后扭头对小何氏道:“你服侍娘,我这里不用你跟。”
小何氏面色一变,“你懂不懂礼,大伯子跟弟妹能挤一个马车吗?我去给弟妹作伴啊。”说着,就看向范氏,“三弟妹觉得呢。”
那五十两银子,婆婆可没有分给自己。这会子自己再不把范氏贴紧了,谁知道扔下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何氏这会子为了叫儿子媳妇顺利脱身,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只等着儿子走了,她正好雇一辆马车,自己两口子和两个闺女连带家伙事,刚好。
范氏看明白了小何氏的威胁之意,就强笑着点点头,“二嫂愿意,我当然求之不得了。”
老太太就看着孙子进门一口茶都没喝,然后带着媳妇就出门走了。
她心里顿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殷老二就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走吧!”他是真心劝老爷子老太太的。
殷老大就道:“没听三郎说嘛!他去问县尉大人了。等有了消息,咱们再动不迟。”
白痴!
殷老二暗骂一声。等到有消息,黄花菜都凉了。
“你们不走,我走!”殷老二瞪眼,“大房的儿子和三房的儿子都跑了,留下我们父子在这里堵窟窿,我们堵得住吗?”他到底不忍心说更难听的话,却看向老爷子,“爹!这个时候了,您倒是拿个主意。”
老爷子抽了两口旱烟,吐出来的烟圈叫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那什么……等三郎回来,咱们再商量。这房子,地都在这里。离了这里,一家子吃什么喝什么去。就算洪水来了,它也有退的时候。不行就退到山上。你们几个,把家里的粮食,先往山上搬一部分,扛过去,就好了。”
殷老二就不说话了。老爷子话不多,但是一旦拿定主意,那就死活都不改了。
“成!”殷老二应了一声,“我给您老在山上安顿好了。”
其实,他心里也不觉得一定会有大水。只不过,他更在意的是这个借口能叫他顺利的离开这个家。自己熬了一辈子,不希望两个儿子再给人当牛做马。
不过,要是这个家和睦,他大概也会倾向于老爷子这种想法的,守着家产。
四爷和林雨桐对视一眼,这范氏还真是绝了,真把这一大家子扔下准备喂鱼啊。
整个下午,周围的人家都往山上搬运粮食和家伙事。殷老二找了个不大的洞穴,背着人将东西一点一点给挪进去。然后悄悄的指给老爷子看。
“这地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漏给别人看。”殷老二叮咛了一句。饿的狠了的人,比狼还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