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出来求学,其实很多都是半工半读的。尽管学校不要学费,但是生活费笔墨纸砚费用都得自己想办法赚来。清苦的很。有好些人写字,将字写的特别小,为的不就是剩下这点钱吗?
扶持肯用心学的弟子,本就是老师的本分。这学校好些老师都有自己的得意门生。学生跟老师的关系非常亲密,真是如家里的子侄一样。有些都是住在老师的家里的。作为助手也好,闲暇时帮助老师处理杂事也好,这种关系相当的牢靠。有时候一个老师为学生费的心思,一点都不比对儿子的少。
林雨桐听着里面的讨论声,就悄悄的去了厨房。煤油炉子上熬着驱寒的姜汤,另外又端出几十个馒头来,一大盘子酱菜,一盘子辣酱。一过九点,她就将这些一股脑的端进去。
四爷愣了愣就理所当然的招呼下面:“赶紧吃,十五分钟把这些都解决完。我出去喝口水。”然后就避出来。
之后就拉着林雨桐的手直摩挲,弄得林雨桐直起鸡皮疙瘩。
“贤妻啊!”四爷凑过来在林雨桐的耳边感叹了一句。
过了几辈子了,你才认识到我是贤妻?
林雨桐白了他一眼,就催他也去吃点,“这一熬肯定到十二点,人根本就撑不住。”
所以当丁福保将碗筷都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四爷吃的跟他们一模一样,馒头,酱菜,辣酱。可提供他们十几个小伙子一顿简单的宵夜,没有五毛钱肯定是不够的。先生一个月才挣多少钱?
这是什么?这是师德!
没出两天,四爷和林雨桐的名声在师院里就传开了。只要在学校里走动,碰到的学生都是站在一边先鞠躬然后等他们路过了这才走。
但随即,林雨桐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因为在整理四爷带回来的讲义的时候,她居然发现了一个女学生写给四爷的情书。
信还没拆开,又夹在讲义里,这肯定不是四爷自己收上来的,而是有人趁四爷不至于放进去的。她没拆开,但却把这信放在了讲义的最上面。
难得的周末,终于能多歇歇了。起了有点晚,但一醒来就看见林雨桐诡异的脸,四爷挑眉,只朝一边的桌上看了一眼,见是个空白的信封,就秒懂。他也不起床,就赖在被窝里,“好要我再海誓山盟一次?”
什么叫‘再’?
好像你之前海誓山盟过一样。
咱们这不是细水长流的都不记得海誓山盟是什么意思了吗?世上有这玩意吗?
“老醋坛子!”四爷嘟哝了一声,就摇摇头:“你说现在的女学生都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家里有原配,还这么热烈的追求他们所谓的爱情……”
呵呵!转移话题,将个案升华高度变成了社会问题。
咱们都是千年的狐狸了,别在这里给我玩聊斋。要是当初的四福晋乌拉那拉,许是被他三言两语绕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咱虽然笨点,跟他比级别算是低点,但是士别三世还不能刮目相看吗?早就吴下阿蒙了。
她憋着笑手往桌子上狠狠的一拍:“不要负隅顽抗,给我老实交代。”
“交代?”四爷蹭一下坐起来,一把将林雨桐拉过去按在身下,“好!我这就交代……”
等太阳撒进卧室,四爷没交代,倒是把林雨桐给交代了进去,半天起不来。
这事就当做夫妻情趣,就这么过去了。林雨桐没问,这事四爷就能处理,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
学校的学习氛围很好。林雨桐每天上午都排满了课,下去基本又不怎么去办公室坐班,这天上完课,刚想拎着包走人,就被青云先生给拦住了:“小林先生,你注意到学生最近的动向了吗?”
最近的动向?什么动向?
林雨桐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谁知道她这还没来得及答话呢,就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是高寒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青云先生,您赶紧去看看。学生会将办公楼给围起来了。咱们系很多同学也都参加了。”
因为家政系特殊,所以办公室并不跟其他科室在一起。所以,这边还真不知道消息。
如今的学生也是胆大了,学生会就这么将学校老师的办公楼给围起来了。
“为什么啊?”林雨桐莫名其妙起来。
高寒急促的道:“现在先别问为什么?先看看怎么将学生给疏导了。”
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劝导?
她心里腹诽,这一愣神,办公室的几个老师都蹭蹭蹭的往出跑,就连青云先生这小老头,脚步也比平时利索了起来。
林雨桐跟在后面,出了这边的教学楼,就见学校的学生像是集体出动了一般,乌泱泱的一大片。
远处,好像是苏英杰这个教育长的声音,他用的喇叭音效实在有限,声音有点失真。
就听见一个嘹亮的男声喊道:“我们要信仰自由!反对学校擅加干涉!”
“我们要信仰自由!反对学校擅加干涉!”
“我们要信仰自由!反对学校擅加干涉!”
一声声浪潮就这么被掀了起来,震的人耳朵都疼。
怎么好好的说起信仰自由,学校干涉什么了?
辛甜在林雨桐边上道:“如今的学生,真是无法无天,眼里还有没有政|府?”
林雨桐不解的看辛甜恼怒的神色:“辛教授,我这还糊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