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睡得早,今天天没亮就醒了。
想起今天是另一个镇坝上镇赶集的日子,便再也睡不着。
将昨晚泡的米淘净,处理好螃蟹和虾,煲两大土陶罐虾蟹粥。
煎了三十五个土豆饼,二十二个土豆卷,做了一碗番茄酱。
取半斤黄豆磨成浆,做了豆浆和豆花各半。
陆姸忙活的同时,戚氏照例把屋子前前后后收拾好,之后便被陆妍安排去镇上拿大骨和猪下水了。
待母亲回来时,陆妍已经把所有东西做好了,正准备出门。
戚氏今天被安排在家做肥肠哨子和大骨汤,做好后送到镇上去。这次陆妍让母亲留出三碗出来。
“不都是两碗吗?”
“我有别的用途。”
至于汤的质量和猪大肠,陆妍一点都不担心母亲做不好,上次的猪大肠,都是陆妍在旁边说,母亲上阵掌勺的。
自己则去杨拙家,把杨拙叫上,向胖婶家借了个独轮车,把两陶罐粥,碗,筷子,借来的一张小桌子,几张小凳子,向坝上镇走去。
去镇上要一个时辰左右,到了一个路口时,陆妍有些渴了,便示意杨拙停下来。
“我不累。”
“我累。”
杨拙立马停了下来。
陆妍拿出三个土豆饼,两个土豆卷,给了杨拙两个饼加一个卷,还倒了一碗豆浆。
杨拙倒也不客气,几个就进肚里了,一脸的满足,只是豆浆才喝了一半,方发现陆妍没有。便将剩下的半碗塞回陆妍手里。
陆妍却误以为杨拙不喜欢喝豆浆,也不想浪费,就着碗一口气喝光。
杨拙注意到陆妍嘴接触到的地方,正是自己刚喝过的,心里想着,这不就是很亲热的间接接触了。
粉粉软软的,一定特别舒服吧,越是这样想越控制不住,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心里像有蚂蚁啃咬一样麻麻痒痒的,耳根也跟着热了起来。
“你没事吧。”
陆妍叫了杨拙几声,见对方都没反应,在那傻笑,于是把脸凑到杨拙面前。
杨拙现在是坐在地上,陆妍则是弯着腰俯视下去的,她一开口,把思想抛锚的杨拙吓了一跳,猛一抬头。
“翁……”
两人的唇轻碰了一下,这时不仅是杨拙,就是陆妍,大脑也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我…”
“我…”
两人同时出声,却又同时止住。
陆妍虽是三十几岁的灵魂,但还没谈过恋爱,杨拙更是连男女之情都不懂。只是出于本能地喜欢这个女孩,稍有亲密一些的接触,身体都像是生病了一样不对尽力。
虽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却在双方心里掀起了很大波动。
陆妍只觉得一股男性气息,既陌生又让人舒服。杨拙则是还在回味刚刚软软润润的触感,觉得停留得太短暂。
两人各怀心事,也没再作停留,继续往前走。
路还是一样的路,景物也没有什么明显不同,可两人之间,似乎萦绕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情愫,在这条乡间古道上,悄然漫延开来。
杨拙的脚步不自觉慢下来,颠簸的路也变得顺眼起来,甚至希望镇上能远一些,这样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便多些。
前面的人家逐渐多起来,杨拙便告诉陆妍快到了。陆妍吐了一口气,这后半段路,总感觉被杨拙盯着,浑身不自在,也很鄙视自己不会看上这个几乎比自己小一倍的小男孩吧。虽然看起来比较早熟。
坝上镇比陆妍所在的桥头镇大了约一倍,来往的人也很多。街道上商贩的叫卖声不断,热闹非凡。
寻了个摊位,便利索地把东西卸下来,桌子凳子摆好,试吃的饼,粥放在桌上,车子则放在集市有专人看管的地方,一天一文。
因为有庙会的经验,一切准备就绪,便开始吆喝起来。
杨拙放置好车回来,便看到陆妍站在凳子上吆喝的样子,声音又脆又甜,小嘴一张一合的。
脸因大声吆喝变得有些微红。虽然全是疤痕,但那自信的笑容,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特别美丽。
“杨拙,帮我把这碗粥端给客人!”
杨拙又在发呆。陆妍叹了口气,轻轻推了他一下。杨拙会意过来,赶紧端上桌。
“唉哟,这么俊的小伙!可有成亲。”
杨拙:“没成。”
陆妍:“成了。”
杨拙和陆妍同时出声。
“那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喝粥的是位大娘,进来时就笑呵呵的,一看就是个热心的。
杨拙:“成了。”
陆妍:“没成。”
“你俩定了亲对吧,两小口子合着欺负我这老太婆。”
大娘嘴上怪着,脸上却笑呵呵地盯着杨拙和陆妍。
“大娘,您再不喝粥,粥就凉啦。”
陆妍知道这个时候越解释越说不清,转移了个话题。杨拙却因为陆妍没否定,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有了明显的笑容。
后来,陆妍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来喝粥的八成以上是女性,而且都逮着杨拙聊天。
杨拙从没见过这架势,不断向陆妍投来求救的目光,陆妍总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付诸行动。
但在别人眼里,却是眉目传情。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姑娘故意大声道:
“这一个俊,一个脸长得像花一样,还真是般配。”
杨拙再不懂人情世故,这会也听出了言外之意,脸一沉,将刚放到她面前的粥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