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陆妍献宝似地拿出地契,戚氏宠溺地看着女儿:
“娘没本事,让你以前吃了那么多苦。我毕竟和那个家还是有官方文书证明的关系,地契记在你名下我也放心。”
陆妍张了张嘴,终究没将继父即将娶亲的事说出来。双手搂着母亲的胳膊,头靠在母亲肩上:
“娘,人都说苦尽甘来,咱们过去吃那么多苦,是老天爷在考验我们呢,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妍儿,有好一阵没看到你桂秀婶儿了,我在镇上买了些糖果,你给桂秀婶家送去一些,我按你教的方法试做了十个卤蛋,6个给桂秀婶家的孩子尝尝,还有4个,留给你哥,不要让你奶她们看到。”
戚氏看女儿不答话,不太好意思解释道:
“我们困难时,桂秀婶没少帮衬,你哥哥正在长身体,从小又没了母亲,你父亲又是个不管这些琐碎事的。你不会怪娘亲自作主张吧。”
“娘,我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但正所谓财不露白,我们人虽然出来了,可同那个家还是没断干净,要是让奶知道了我们赚钱的事,…”
戚氏听陆妍那么一提,想想婆婆知道的后果,整不好便又回到原来地狱般的生活,不由惊出了冷汗。
“那我们可不敢再去镇上摆摊了,指不定已经传到你奶耳中。这可怎么办才好!”
看着母亲一副无措的样子,陆妍安抚道:
“我奶奶现在在忙别的事,没空顾及我们,镇上摆摊的事不用担心,我自有应对办法。再说,我们主要的买卖都在坝上镇,很少有人过去。现如今我们买了地,也得腾出时间伺候庄稼。毕竟,土地才是根本。”
“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只是,刚刚你们说你奶最近在忙,忙什么事?”
陆妍想着等到别人告诉母亲或是母亲自己知道,还不如自己提前说,于是硬着头皮把父亲和田家小姐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让陆妍意外的是,母亲并没有意料中的生气或伤心,反而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是我,对不起你父亲,这些年,苦了他。他能再娶,我替他高兴。”
陆妍不放过母亲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确认母亲确实没事后,也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好奇在母亲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娘,我亲生父亲是谁?是否已不在人世?”
“娘有些乏了,先躺会儿。”
陆妍感觉到空气中的低气压,识相地闭上嘴,挑了些糖果和十个新鲜鸡蛋,往桂秀婶家走去。
再说陆妍前脚刚走,戚氏便再也忍不住,长期繁琐的劳动,让她没有权利悲伤。唯一支撑她的,便是女儿陆妍。
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可曾记起还有她的存在?从小都乖巧懂事,临到头,竟落得众叛亲离,走投无路的下场。
是报应吗?即便是这样,假如重来一次,她也会不顾一切吧。对当初的选择,没有后悔。只是心口疼得厉害,越想越疼。
陆妍送完东西回来,看到母亲一脸苍白,眼睛红肿,不敢多问什么,而是告诉母亲哥哥明天会过来吃饭。
母女俩各自怀着心事,晚饭也便草草对付。
临睡前,陆妍照例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收入,今天买地及打点共花掉了16两440文,豆腐收入440文,分给扬拙85文,猪大肠100文,净入429文左右,还剩下9两银子及一百多文零钱。
往后如果要每天供应一次豆腐,已不可能再腾出时间摆摊。即使这样,靠着每天豆腐猪大肠及骨头汤的收入约400文,维持基本生活已是绰绰有余。
陆妍并未满足于此。买卖的东西,说变就变,万一出现变故,自己也得有其他的收入填补才行。
想起白天母亲同她提起的豆腐渣都没坛子装了,豆腐渣是个好东西,锅里一炒,放点水一煮便可当菜食用,或是和酸辣椒放在坛子里,吃的时候炒一下,也是极美味的。
豆渣虽是好东西,但每天以今天这种量来计算,就算再多两人,也吃不完。可以考虑买点鸡和猪来喂,这样就不愁豆渣没地放。就这么决定了。
第二天送完八十斤豆腐后便在坝上镇买了三个小猪仔共一百八十文,小鸡仔十只共三十文。让杨拙挑着。
回来时,陆妍刻意和杨拙错开一段矩离,让人误以为是杨拙买的。
当戚氏看到饿得直哼哼的三只小猪和十只小鸡仔时,嘴张得老大:
“这么快便买回来了?我还想着从你桂秀婶那抓两只呢。”
“怎么买的公的,难怪这么便宜。公的都没人会买,长大了老拱圈,不吃。””
“娘,把它阉了不就得了。”
“一个姑娘家,可不能把这挂嘴边。阉了很容易死掉,即使请最好的师傅,成功率也不高。”
“我有办法,您就崩操心了。”
可是猪买回来,没地放。
“我家有。关猎物的。”
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便把三只小猪仔先安置在杨拙家。
杨拙家围的牲畜圈很结实,不怕跑出去。垫上些稻草,便把三只小猪放进去了,顺便查看了一下杨叔的腿,恢复得很好。
杨拙还给了一个废弃的竹筐,里面塞些稻草,小鸡的窝便做成了。
中午哥哥要来吃饭,陆妍将刚从镇上买回的五花肉收拾好,准备做个辣椒炒回锅肉,家里多留出的嫰豆腐做了个麻婆豆腐,再加上醋溜白菜,肉末炒芥菜丁,凉拌海带,最后来道西红柿蛋汤。
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