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到的人局限于车上的几名球员,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知道了昨天自家小孩儿没有回到酒店的原因是什么。
看起来是皇马那位上帝之子把自家孩子带跑了。
曼努埃尔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就算赢了皇马,可是不管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卡卡不是抱着克莱门斯离开就是事后把克莱门斯拽走,这让曼努埃尔有种自家孩子要嫁人的感觉……啊呸,是自家孩子要被人骗走的感觉。
不过更多的曼努埃尔也没有去想,只管和里奇一起合力将克莱门斯好好地拽下来,而后递过去了一瓶清水让克莱门斯喝点醒酒。
谁知道一向听话的克莱门斯这次没有接过来,而是眨了眨有些水亮的眼睛,低声说道:“我要喝牛奶。”
里奇暗自翻了个白眼,要是这个是尼尔森的话,可能里奇会直接把水塞他嘴里,但是克莱门斯因为年纪最小还一向乖巧省心所以基本上是全队的宠儿,自然不能粗暴地对待的,故而里奇跑去了一层找到了一个盒装牛奶,拿上来递给了克莱门斯。
金发少年伸手接过来,看上去心满意足,没多久就咬着吸管把一盒子喝完了。
道长先生觉得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有别于御剑飞行时候的飘然写意,也不同于在球场上的飞速驰骋,这种飘忽的感觉是带着一些不舒服的感觉的,觉得脑袋很重,身体又很轻,走起路来都是晃晃悠悠。
偏偏克莱门斯的脸上从刚刚在车上露出那个笑容以后就不再有什么表情了,就像是平时那般严肃谨慎的模样,下车后还在曼努埃尔疑惑的目光中接受了记者采访,而在回答问题期间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就感觉拉科门神思考的时间有些长而已。记者先生本以为可以趁着这位小球员喝醉了的时候挖到一些好料,不过他显然只能失望而归了。
而在球队庆典上做的各种游戏克莱门斯也都很配合,而且十分放得开,甚至还分几次手抛出了十个皮球给下面的热情球迷做纪念礼物,脸上带着笑容,直接成了最闪亮的一点。
但是直到球队在广场上为了冠军所举行的庆典结束之后,克莱门斯坐着曼努埃尔的车子回去的时候才暴露了他依然迷迷糊糊的脑袋:“队长,我们去哪里?是去比赛吗?”
正在开车的曼努埃尔伸出手揉了一把克莱门斯的头发,笑着说道:“距离下次比赛还有段日子呢,你现在要回家好好睡一觉,然后准备国家队的比赛了。”
克莱门斯却是神色平静的说道:“皇马呢,我答应了教练先生要拿回来国王杯的。”
……我们不仅仅把国王杯拿回来了,还废掉了一个呢。
这话曼努埃尔还没说出来,坐在后排的尼尔森就笑嘻嘻的把脑袋探到了前面,仔细观察了一下克莱门斯的表情,感觉到对方的脸颊上还留着一些淡淡的红色以及有些迷茫的眼睛就知道现在的克莱门斯还是意识不清楚的状态,于是尼尔森就给出了一个小建议:“托马斯,你看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去打打牌?”
克莱门斯脑袋里就像是有一个老旧的录音机,每句话都要慢悠悠的录进去,然后再慢悠悠的放出来他才能听得明白,几乎停顿了足足十秒钟的时间,克莱门斯才点点头:“好。”
尼尔森脸上露出了笑容,不管曼努埃尔瞪着他的目光,接着说道:“那我们贴纸条,输了的贴一个。”
克莱门斯又反应了几秒钟,点点头没有拒绝。
其实尼尔森想说要不他们谁输了脱件衣服,可是为了今天的庆典几个人都是穿着各自的球衣的,从里到外上下都算上也不过四五件,估计没一会儿就要散场了,加上球队不许打牌玩钱,倒不如贴纸条来得容易。
坐在尼尔森旁边的格里兹曼本来想拦住尼尔森,可是看到克莱门斯已经是点了头也就不好说什么,尼尔森擅长的就是桥牌,法国小伙儿格里兹曼只想等会儿自己最好和克莱门斯一组好歹能让他少输一些。
可是就在拉科鲁尼亚俱乐部的休息室里,经过了三个小时的激战,脸上已经没有地方贴纸条的尼尔森一脸郁闷的看着依然清清爽爽的克莱门斯,突然起身走到了克莱门斯面前用手指捏着克莱门斯的脸颊,声音历史显而易见的委屈:“托马斯,你一定在骗我!你根本没有喝醉是不是!”
“本座从不喝醉。”克莱门斯再次用了那个奇奇怪怪的称谓,让陪着尼尔森一起倒霉的曼努埃尔吹了吹脑门儿上的纸条,看着克莱门斯的眼神也出现了一些变化。
虽说平时克莱门斯打牌的功夫也不错,但是和队友们一起玩儿的时候也是有输有赢,他好像更多的是把这个当作一个游戏在做,输了赢了也都是神色平静丝毫不见喜怒变化。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克莱门斯给人的感觉和平时很不一样。
刚刚在游|行的车上有多软萌,现在就有多锋利。
克莱门斯的一双眼睛丝毫不见平时的平淡温和,反倒是带着几分锐利和洞察人心的透彻,不像是个刚刚二十岁的孩子,倒是更像是阅尽千帆的人了,打桥牌考验的就是眼力和心理素质,显然克莱门斯做的非常好。
尼尔森就觉得无论自己握着的牌面怎么样都能被这个人看出来,怎么打都打不赢……
“你平时是不是让着我的!”尼尔森松开了手,却是用手撩开了面前的纸条,可怜巴巴的对着克莱门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