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又是心疼又是骄傲,说那个淘气小子出来,保准揍他给阿娇出气。
阿娇好笑不已,现在还没生,他对孩子就已经是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掉了的状态。等真生出来,那么小小一个只怕是怎么爱都爱不够,他还能记得起现在的玩笑话?
最叫她无奈的是,他真的是认准了绝对会是龙凤胎。总是一个我儿子怎么样怎么样,我女儿要怎么样怎么样。
阿娇还是想要一对姐妹花!想想都萌空血槽了!
她躺在榻上待孩子慢慢停止了打嗝,才叫海棠她们进来服侍她洗漱更衣,然后叫膳。
五月末大概是一年中最叫人惬意的时候,天不冷不热,轻飘飘的白云几朵在澄清的空中慢悠悠的荡着。偶尔有几只燕子和云雀划破长空,隐隐留下几声清脆鸟鸣的余音。
天气暖和极了,人在阳光下晒一会就想睡。
风早一点生冷味都没有了,浸透了阳光的热气吹进来,叫人满是惬意。
阿娇用过膳后便叫人把窗开了,坐在窗边看会《山海经》
阳光晒的她半边身子都有些发烫,她握着手里的帛书,微微侧过头望向窗外。
满眼绿意逼人中,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只觉得周身舒畅。
两个孩子似乎又睡着了,有一阵没有闹她了。
海棠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把一只和田玉精雕双耳香玉盘放在书案上。
阿娇闻声转过头来,见了案上的玉盘惊喜不已。
原来细腻浑白,温润油滑的和田白玉盘里堆着满满一盘的杨梅。圆圆黑透了的杨梅,比葡萄还要大上几分,满带着清透的水珠一个叠一个堆在盘里。
白玉盘映衬着黑杨梅,单就色彩来说就美的让人垂涎欲滴。就更别说阿娇一想到杨梅的酸甜可口,更是一刻都等不得。
她立马就上手捡起一颗杨梅,塞到嘴里。饱满的果肉被咬开,甜香生津的浓汁一下就弹开,瞬间就征服了她的口舌。清香甜润的果汁一点点顺着喉咙咽下去,整个人都满足起来。
阿娇一口气吃了十多颗才总算解馋,抽出空问海棠:“这才五月末,杨梅不还得等些日子吗?”
她没记错的话,杨梅应该是六月才正当季节呢。
海棠笑道:“今年暖和,雨水又足。这是今年第一批杨梅,长公主特意叫人送进来的。”
阿娇正轻轻咬开一颗杨梅,红嫩的果肉一被咬开,充溢的汁水冒出来。甜味里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未的,真是叫人越吃越爱吃。听了海棠的话,她慢慢吐出果核,笑道:“还是我娘疼我,随口念叨一句什么时候才能有杨梅吃,她就记到心里了。”
海棠微微一笑,轻声叮嘱道:“您可别多吃,吃多了一会牙该软的什么都吃不了了。”
阿娇点头,她便小碎步退了出去。
海棠出去后,阿娇想着这杨梅吃的时候只觉得特别甜,过后那隐隐的酸劲泛上来,的的确确能把牙都软的好像化了。她便侧过身在海棠搁下的银盆里洗净了手,重新捡起帛书看起来。
风从敞开的窗灌进来,裹着烈阳下被晒滚的绿叶清香味。
没一会,阿娇的手又不自觉伸向了身前的玉盘里面。
她想,就吃几颗,不多吃。
然而等海棠再进来时,一盘杨梅早被她吃的干干净净,右手被杨梅红汁染的赤红一片。
阿娇这才醒悟不知不觉中把杨梅全吃了,笑着在海棠递过来的水盆里洗手,“一不注意,坐在这竟全吃了。”
海棠有些失悔,怕她牙软。道:“早知道婢子就不该给您这么多,一会吃饭时牙该软的别扭了。”
阿娇净过手后又含了一口水漱嘴完,听了海棠的话安慰她道:“怪我自己嘴馋了,正好叫少府晚上炖点豆腐,软软嫩嫩的,我还能吃不动吗?”
海棠应是,把玉盘收下去,才又转回殿里伺候。
这天晚上用膳时,阿娇的牙果真有些发软,就连吃豆腐都觉得有些使不上劲。还好,豆腐这东西够嫩,也不是非要嚼的。她便囫囵吃了两碗饭,又用了两碗汤。
她近来的精神头都很不错,胃口也好。
刘彻又怕她吃多,又怕她吃少,总是纠结不已。
待她洗漱完后,亲自上前把她扶起来在殿中慢慢踱步。他瞧着刚刚阿娇用膳的囧态,明明已经知道了她是杨梅吃多了闹的,还故意关切地问她:“是不是牙疼?召太医令来瞧瞧吧。”
阿娇讪笑着拒绝,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下午不防吃杨梅吃多了,明天就好了。”
刘彻憋着笑,淡淡地噢了一声。
阿娇见他反应平淡,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他是故意来笑她的。斜睨了他一眼,却又兴致勃勃地建议道:“给你洗点杨梅尝尝吧,特别甜。”
刘彻想说他不吃,或者说不想借着给他吃她又吃起来,回头牙更软了。
但阿娇已经先一步扬声叫海棠进来了,他便只得忍下去。
不管是谁面前,他都鲜少驳回阿娇的话。
等乌黑透亮的杨梅上来,他拿了一颗丢进嘴里,果然是汁水充沛,甜的醉人。难怪阿娇能把牙都吃软了,他都忍不住一个接一个了。
等他望见阿娇眼巴巴地盯着他看,心一下软了,好笑地喂了她一颗。“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