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是到了第二天才知道自家母亲和姐姐进宫来的,最主要,那个时候她还在床上睡得香甜了,等醒来一睁眼便看见自家姐姐如花似玉,美貌妩媚的一张脸。
“咦?我怎么好像看见珍宝了?”
她双眼迷茫,一张脸被太子养得圆圆润润的,双郏睡得红扑扑的,一双爪子抓着被角,也是肉肉的,怎么看她都是一副团团润润的模样,十分的惹人爱。
宁珍宝没忍得住,伸手掐住她肉乎乎的脸蛋,威胁道:“别叫我珍宝,叫我闲雅!”
对于自己的名字,宁珍宝打小就很嫌弃——宁珍宝,宁珍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俗气。
珍珠,珍宝,宁侍郎认为闺女那就是如珠似宝,该拿到手心里捧着的,因而才给自家两个闺女取了这样的名字,但是不得不说,实在是,太俗气了。
宁珍宝就不爱这个名字,她打小模样出挑,事事都如意。就这个名字,自从被京城里的姑娘取笑之后,她气了一回,翻了好几本书,给自己取了一个闲雅的名字,温文娴雅,一听便知是一个似水的女子。
被她揉了一回脸,珍珠完全清醒过来了,猛的坐起来,打量四周,是她绛色院的屋子啊,讷讷的问:“二姐姐你怎么在这?”
宁珍宝拿手指戳她的脑袋,嗔道:“还不是你这丫头,总让人心里放不下!不仅我来了,就连母亲也来了,正在外边摆弄你屋里的茶具了。”
太子赏了不少东西给珍珠,其中便有好几套茶具,都是难得的珍品。
宁夫人这人,最是爱茶,见桌上摆着的一套细腻如白玉描金绘兰草的白瓷茶具,便移不开眼了。
“娘也来了!”
珍珠双眼一亮,翻身赤脚踩在地上就想跑出去,却被宁珍宝一手拉住,道:“你就这副模样出去?先梳洗之后再出去,瞧你这邋遢模样,也能见人?”
对于极其爱美的宁珍宝而言,不梳妆打扮出去,那完全不能想象。
碧水和碧萝二人上来伺候她洗漱,碧萝脆声道:“良媛,世子夫人与您可真像,长得可真好看!”
她们在宫里也见了不少美人,可是像宁珍宝那般身段,那般的妩媚动人的女子,却仍是没几个。
珍珠有些骄傲的仰着头,道:“那可是,我姐姐可是京城第一美人了。”
等梳洗完之后,珍珠就迫不及待的出去了,宁夫人正坐在花梨木的圆桌旁,垂着眉眼,挽着长袖,露出一双纤长如削葱的柔夷来,正摆弄着桌上的茶具,茶香缥缈,氤氲水汽,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珍珠抽抽鼻子,原本不觉得什么,可是瞧见人,她却觉得委屈了,觉得鼻子发酸,想扑在她怀里大哭一场。
脑袋里思绪纷杂,她却只是乖乖的的走到宁夫人身边,眼里虽然涌上热潮,眼泪却没出来,抿唇露出小小的一个笑来。
“娘!”
宁夫人将茶倒在茶杯里,抬眼看她,突然笑道:“我家珍珠,也长大了!”
将手里的茶水放在桌上,她道:“刚泡好的热茶,凉了你尝尝。”
珍珠挨着她坐下,伸手捧起茶杯,尝了一口,顿时烫得吐舌头。
宁夫人嗔她:“不是说了等凉了再喝吗?仔细烫着自己。”
宁珍宝瞧着珍珠眼眶虽然微红,却没有掉眼泪,笑道:“我以为,珍珠见了您,会先扑在您怀里大哭一场了,没想到竟是一滴泪没掉。”
宁夫人慈爱的看着两个闺女,叹道:“嫁了人了,那就是大人了,哪还能像小姑娘在母亲怀里哭闹!”
原先还豆丁那么小的姑娘,转眼就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再一转眼,都嫁人了。
珍珠拖着椅子紧紧挨着她,挽着她的手,鼻尖发酸,无限依恋的叫了一声:“娘……”
“我好想您,好想爹爹,大哥,还有二姐!”抽了抽鼻子,她顿了顿道:“还想您埋在树底下的青梅酒,都五年了,也该是能喝了!”说着,她就觉得有些馋了。
刚开口母女三人还觉得有些伤感,她最后一句话,却让那种伤感的气氛一扫而空,让人哭笑不得。
宁夫人用手指点她的头,道:“就知道你馋,昨日将前年埋的梨花白挖了出来,我给你带了一壶。不过这酒,你只能小酌,可不能贪杯!”
珍珠双眼发光,扑在宁夫人怀里,蹭来蹭去的,连声道:“娘最好了!最好了!”
宁夫人被她蹭得直乐,道:“刚还说你长大了,就又开始撒娇了。”
话虽这么说,但显然她对珍珠的撒娇很是受用,伸手抚着她的头。
宁珍宝看她一番小女儿娇态,进宫大半年了,眉间虽然少了几分天真,但仍是娇憨有余,显然在宫里,并未受太多苦,心里便先放了半颗心。
“亏我从你进宫就开始忧心你,瞧你这模样,过得倒是蛮滋润的。”
气色红润,整个人还圆了一圈,看上去不能说胖,只能说是丰润,倒是温润可人。可是实际上,珍珠骨架子小,瞧着看不出来,实际上摸上去都是肉。
“只是,珍珠,你这是不是胖了些?”身段婀娜多姿,腰若细柳的宁珍宝语重心长的道:“弱柳扶风你是不可能的,但怎么也要将身段露出来啊。”
宁珍宝头疼,怀疑宫里的传言是不是有误。自家妹子这要身段没身段的,太子是怎么瞧上的?当然,她自个儿看是自家妹子怎么看怎么好的。
“珍珠这样就不错了!”宁夫人却觉得,自家闺女胖胖的看起来多惹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