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怒夺了太子妃的权利,虽面上说了是为了太子妃能好生养胎,但是底下人谁不知道猫腻啊。都说是太子妃眼看着自己要失宠,急巴巴的推了自家妹子想要挽回太子的心,没想到却惹怒了太子。
听到这样的传言,太子妃又砸碎了屋里好几个珍贵的瓷器,她本就在意自己的名声,如今自己成了笑话,又怎么可能冷静。闹到最后,又动了胎气,不得不叫了太医,即使不甘,也只能乖乖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养胎。
太医们也深觉无奈啊,不是他们医术不到家,只是这病者自己不合作,一个劲的闹腾,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相较于怡芳院的惨淡,绛色院却是一片平静,珍珠本就不是个骄纵的姑娘,虽说手上握有权利,却还是安安静静的在她的小院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一切的风雨喧闹,皆都阻挡在这院子外边。
这件事情到此算是落幕了,而其中最大的受益人却是珍珠。这让底下人不由得把她想成了一个心机颇深的美貌女子,不然怎么一声不吭,竟然就如此坑害了太子妃,大权旁落,让她握住了东宫的权利。
听到这个消息,珍珠愣过之后,便是哭笑不得。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珍珠觉得自己很无辜,实际上到现在她才知道前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嬷嬷利落的将手上的石榴剥了皮,露出里边红若玛瑙的一颗颗石榴籽来,一颗颗的放在圆瓷小盘里,闻言笑道:“宫里的人,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多长几个心眼出来。他们自己如此,便以为,其他人也与他们一般。”
珍珠抓起一把石榴放嘴里,咬破石榴籽外边的那层薄皮,立刻便有鲜甜的汁液流了出来。珍珠不爱一颗一颗的吃,她喜欢先把所有的石榴籽都剥出来,然后一把一把的吃,觉得特别痛快。
不过她不喜欢里边的籽,将汁液吃了,便把籽吐了。
珍珠吐了嘴里的籽,笑眯眯的道:“太子妃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太子又不是那些肤浅的男人,只看重颜色。嗯,殿下最喜欢我了。”
说着,她不自觉的鼓起胸膛,一副得意自满的模样。不过,圆圆粉润的脸蛋,即使做出这种得意洋洋的模样,也显得十分可爱,不惹人厌。
“嬷嬷!”珍珠微抿着小嘴,有些疑惑的问:“太子妃不喜欢殿下吗?为什么,会舍得让其他女人接近太子?”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幸好太子不好女色,不然若真的和太子妃的那位庶妹有了什么接触,她不得呕死啊。
说来也奇怪,以前太子去其他女人屋里,她虽然也不舒服,但是这种感觉却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张嬷嬷嘴角含笑,轻声道:“沟壑难平,太子妃,只是想要得更多而已。”
相比太子爷,她更想要的,是权利,是她太子妃无上的威严。太子这次的惩罚,夺了她的权,完全将她的颜面踩在地上了,对她而言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良媛,喜财带着人过来了。”
昨日便说了今日见一见那位调香,早膳过后,喜财便将人带过来了。
碧玉蹲下身子为珍珠穿鞋,穿整好了,珍珠端坐着,道:“让人进来吧。”
不一会儿,便见喜财带着一个身量娇小的小太监进来了。
“奴才给良媛请安磕头了!”
两人跪下,珍珠瞧着喜财身后的人,垂着头见不着脸,但是身上穿的衣裳,只有五成新,但是看起来已经是很爱惜的,压在箱底的,都可以看得见一些折痕出来。
珍珠开口问:“你就是调香?”
调香垂着头看不见这位宁良缘的模样,但是听她声音娇软,喜财也说过她是个和气的人,心里不由镇定了几分。
“奴才调香,给宁良媛请安!”
他老老实实的磕了三个头,宽袖下边一双手细细长长的,没有多少肉。
珍珠瞥见她的手,再看自己肉呼呼、软绵绵的一双手,抿唇笑了笑,道:“你不用太过紧张,我听喜财说,你很擅长做胭脂水粉这些,前段时间的那几盒香膏也是你做的?”
调香规规矩矩的,不敢抬头,回道:“禀良媛,那的确是奴才做的。”
说完,他就不吭声了。
喜财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这人要会说话才讨人喜欢啊,就他这闷葫芦的性子,怎么能让自家良媛看上?不敢他心里着急,珍珠没问他,他却不敢开口。
珍珠想了想,道:“张嬷嬷和喜财对你也是颇加称赞,我用过你做的香膏,那的确是好的,不比胭脂坊的差。”
“唔,你可愿意到我身边伺候?你这样的好手艺,平日便给我做胭脂水粉吧。”
调香一愣,猛的抬起头来。
呼!
碧萝忍不住惊呼一声。
这张脸实在是生得好,面若好女,眸若桃花,艳丽逼人。
“奴,奴才愿意!”
调香咚咚咚的又磕了三个头,眼眶发红,再搭上那张脸,珍珠瞧着都觉得有几分晃神。
珍珠就喜欢模样长的好看的人,微微赞道:“调香,你模样生得可真好。”
她语气里只有单纯的欣赏,这只是对一件美好事物的喜欢,不带其他任何的色彩。
调香垂着眼,难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道:“良媛您实在是谬赞了。”
珍珠摇摇头,认真的道:“你不用谦虚。”
这份容貌,也就比她家太子爷差上那么点。
当然,这句话珍珠是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