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恒毅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清理者小队,一共五个人,四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非常漂亮,男的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他们住在和那家养老院同一个区的精神病院里,明面上他们之间都是亲戚关系,每当需要他们出任务的时候就会有家属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把他们从医院里领走。
“麻烦医生了。”一个瘦小的老头子在那边对着白大褂点头哈腰,嘴里说着:“明天我再带他们回来,没办法,老太太躺在病床上,就是想见见孙子孙女。”
“我这边倒没什么。”那个白大褂飞快地在一张纸上写东西一边跟那个老头子说:“你们这一家……他们这种情况,去了老太太不会更添堵吗?”
“哈哈,不会不会,就是一个想念,想念。”那老头子说着,随后他就从那医生手上拿到了外出申请批准单,嘴里说:“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那我们先走了~”
“嗯,再见。”
“再见再见。”老头子热情地跟白大褂打招呼,然后面对清理者小队的时候态度就冷淡了一些,就说了一句:“走吧。”
然后等在医院外面的朱恒毅才见到了这个小队。
那老头子开车,一辆长城的小面包车,座位后面是两排座位,一共就有六个位置,但是有一个体型特别大的,他一个人就能坐一个半位置。那几个人一上车找了个位置坐下,看起来他们已经有了固定的位置,朱恒毅只能和来的时候一样,坐了副驾驶的位置。
“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车子开着了一会儿,朱恒毅觉得有些无聊,就问了开车的老头一句。
他从后视镜看后面几位,都坐得一本正经,有的闭目养神,有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前面,总之没有一个人要开口说话,包括开车的老头也是,车里连收音机也没开,十分安静。
结果朱恒毅这一句话就像在水里吐的一个泡泡一样,没带起点声响。朱恒毅有些尴尬,他看了看后面,又找了一个话题,开口喊:“师傅……”
这次那老头开口截住了朱恒毅的话,说:“新入行吧?”
“什么?”朱恒毅有些听不明白什么叫新入行,就直接问了出来。
“特别安全局。”那老头回答了他。
“哦,没错,师傅你怎么知道的?”听到这个朱恒毅愣了一下,感觉有些惊奇,也察觉到自己可能犯了什么比较低级的错误。
“有资格跟清理队出来的老人都知道闭嘴是这行重要的生存之道。”说着那老头第一次看了朱恒毅一眼,看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就解释了一下:“无论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要闭紧嘴巴,不惊呼,不发声,偶尔还需要装死——免得被那些异能者发现,在陌生人面前最好闭紧嘴巴——免得透露自己的信息。这样生存率才会高一些。”
朱恒毅还是一脸听不明白的样子,那老头看着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一下,也不强求朱恒毅跟他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劝道:“一个新人就让你跟我们出来,看来唐老很看重你嘛。听不懂也没关系,接下来好好实践就可以了。”
“实践什么?”朱恒毅好像才反应过来,又问了一句。
“闭嘴——”
果然接下来整个行程朱恒毅都再也没哟说话,倒不是他领悟了那老头的话,而是震惊,沉默,和无话可说。
清理者小队的五个人都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而那老头的名字朱恒毅后来也没问,就一直不知道,他们先是到了一处比较冷清的工业区,七弯八拐之后进了一个普通院子的地下室,那地下室出乎朱恒毅意料的大,一共被分成了四个房间,那老头打开了其中一个编号为n3的门,然后从里面取出了厚厚一大叠资料,大多是打印的,也有很多手写,放在过道里的一个简易桌子上,由清理者小队中最瘦小的那个快速看完,再由那老头放回那个房间里去,在这个过程中,朱恒毅也看了几眼这一堆资料。
全部都是孟良荣。
那瘦小的清理者用超乎朱恒毅想象的速度看完了所有资料,他一个人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其他人都站着,他看完一遍之后闭着眼睛想了一遍,又重新翻了几个地方,然后他站了起来,回到清理者队伍中他的站位上,老头一边抱起那些资料,一边问那个清理者:“可以了吗?”
好像这些清理者都不会说话,至少朱恒毅从来没听到他们讲话过。那老头问他话,他也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那老头就把那一堆资料放回原处,然后又带他们去了另一个地方,清理者小队在那里化妆,中饭是老头拎过来的,整个过程中清理者小队都没有接触到别人,他们也自动忽略了朱恒毅的存在。
化妆是由那位女生动手,期间其他人一直在“嗯嗯啊啊”加手势交流,朱恒毅才知道他们是不会说话的,不知道是丧失了语言的能力还是生理上的缺失,更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人为的了。
然后再次出发,到了孟良荣住的附近,老头在那边兜了几圈,然后在那个瘦小的清理者的指挥下,停在了一个路口,五个人便各自分散开,而老头和朱恒毅被留在了车里。
“在这看着就可以了。”这是那老头唯一再说的一句话。
把清理者小队从精神病院里接出来的时候是早上,然后四处兜兜转转到了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朱恒毅一直坐在车里等,往着路面,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肚子饿的时候就去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