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众旅人却不认同船伙的解释,嚷嚷道:“巨槎渡江,本是府伊大人治下的一项方便民众的公益之事,一向由公家拔款,只是象征性地收些船资,况尔等修道之人,铲除闹江凶兽、保护过往旅人安全本是份内之事,今日乱涨船费,实是不该!”
“众位乡邻,保护尔等安全本是五行门那些修真弟子的事情,我等早已脱离师门,服役府伊治下差遣,上峰之命,我等如何敢违?还请众位乡邻谅解……”众船伙也仍喋喋不休地解释着,半点也不肯让步。
杨风看得心焦,当下分开众人,走上前道:“你这槎可以载多少人?”
船伙看了杨风一眼,答道:“两百五十八人,怎么着?”
杨风从身上(其实是偷偷从空间包裹里)拿出数锭大银掷到船伙怀里,说道:“这些银子共是四千两,付这些人的船费足够了吧?”
“足够了,足够了。”船伙捧着银锭连连点头道。
其实这巨槎实际载客是两百四十多人,这船伙还把押船的伙计都算了进去。
“那好,开船吧,这条船我包了!我要在半个时辰之内赶到南岸渡口!”杨风淡淡道。
普通风帆木船一个时辰(两个小时)最多航行四十里,还要顺风顺水;而这靠修真能量推动的巨槎就不一样,一个时辰航行一两百里是没有问题的,但这大江有三百里宽,一个时辰绝对不够,半个时辰就更加是天方夜谈了!
因此船伙面有难色道:“客官,这巨槎虽快,但半个时辰也决计到不了南岸,您看……”
“如果半个时辰到不了,你们不但拿不到这四千两船费,恐怕还得搭上你们的性命!你们不信可以试试看!”杨风冷冷道。
“什么?你……你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众船伙都露出了忿色。
“想要拿钱,就得把事办好!”杨风将手抄在袖里道。
“小子,我看你耍横耍错了地方!”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要来揪杨风的衣领。
杨风出脚一伸,便将那人绊了个仰面八叉,接着又将另一个从后面扑过来的家伙扼住了脖子,还算杨风忍住了杀意,不想过多杀人,也不想暴露自己是修真之人的身份,才没有扼断了那家伙的脖子。
“呀嗨!”另一个家伙挺起一竿船篙冲了过来,锋利的篙尖是精铁所铸,刺穿人的身体绝对没有问题!
但杨风先给他来了一个顺手牵羊,然后一伸手捏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提离了地面,仿佛捏着一只小猫一般——平常人单凭捏别人的衣领是绝对无法将别人提离地面的,因此杨风这一举动也算是惊世骇俗了!
不但那些船伙目瞪口呆,就连所有的旅人都楞在了那里。他们可能打从娘胎出世还从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成年人会被人捏住衣领给轻轻提了起来!无论怎样这人的臂力都是相当惊人了!
前面说过,那些船伙都是修真人士,他们的级别看起来并不高,都只是二十级以下的修者。虽然都是修者,但道行还是有的,当下见同伴受辱,便不顾自己修真之人的身份,都御起了飞剑和法宝,要用修真法术攻击杨风了……
“你们都快住手!”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年急冲那些船伙大喝道。
“是,主人!”那些人便都住了手,一齐毕恭毕敬地朝那紫衣少年施礼。
杨风也放下了被他捏住衣领的那船伙,冷眼打量着那紫衣少年。只见这人的年纪和他相仿,虽穿着很老道,一看就是有身份之人,但却难掩脸上的稚嫩和单纯,应是涉世未深、心机尚浅。不知为什么,杨风由他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对这少年顿时心生了几分好感。当下淡淡道:“你就是船东?”
“大哥你好,在下王飞,表字世杰,正是这条贯月槎的船东,船伙们不懂事,冒犯了大哥,还请大哥见谅。小弟在槎内略备了酒席,就请大哥屈尊一叙如何?”那少年满脸诚恳道。
“不必了!”杨风摆了摆手,“我就问一句话,什么时候开船?能否按我所说的时间抵达南岸?”
“马上就可以开船,不过要在半个时辰内抵达南岸确实有难度,还请大哥见谅……要不请大哥收回船费,我这一趟免费送大家过江,您看怎样?”王飞道。
“好吧,看你的态度还算诚恳,我就不限时间了,能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吧,只是下次别再趁火打劫乱涨价了!”杨风淡淡道。
听得船东免了船费,众人都兴高彩烈,一齐来向杨风表示感谢。
上了槎后,杨风才发现这里面的空间也是很大的,而且虽然搓外是全封闭的,一个窗户也没有,但里面并不暗淡,光照也依旧很强,而且里面的照明并不是松明和油灯之类,而是镶在船舱四壁上的自发光的珠子,杨风看出这些珠子应该是一种叫做夜明珠的东西。不过这东西的能量不是很强,对修真并无多大的帮助,一般都是有钱的世俗人家买来照明用的。
虽然对修真没有帮助,但因为稀缺,市面上的卖价是相当高的,据说两、三千两银子一颗,品质高的要上万两。而这槎上少说也装了上百颗,可见这船主还是很有钱的。
槎上的设备也都很舒适豪华,宛如俗世的所谓客栈酒店,坐上这样的槎其实就是一种享受!怪不得过一次渡要收五两银子!杨风之前也在一些小溪小河上坐过渡船,船费不过几钱银子,最多的也不过二、三十钱。看了这槎上的舒适程度,收五两银子真的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