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典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画园园主亲传弟子,要知道亲传弟子可是诸学子中地位最高,甚至堪比各园教谕。吕典看着冯子山,他不会是因为吃了自己烤串才收自己为徒?如果是真的,那也太不讲究了。
入夜,吕典搬到了画园弟子单独的院子。吕典这才知道山长所说的画园人少是个什么情况,这根本不是人少的问题,是压根没人。画园总共只有两个教谕外加一个园主,园主自然也就是冯子山,而真正的画园正式弟子只有吕典一人而已。其他各园,以文园和武园人数最多,平日他们有辅修画园之术的来凑个热闹,也就相当于大学来听听选修课的感觉,把选修课当成主修的就自己一个人,怪不得其他园的学子看自己的样子都是怪怪的。
入夜,吕典打坐收功,一睁眼就看到了冯子山冷冰冰的身影,吓得浑身一抖差点没尿了。自己这师傅真算是性格古怪特立独行,竟然半夜三更来找自己,连敲门都没有。
“师傅,您这夜半三更的干什么啊?吓死人了。”吕典起身准备去点灯。
冯子山道:“不必点灯,与你说事。”
吕典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师傅,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你身上的魔功从何而来?”冯子山冷冷道。
吕典心头一突,白天他不是说是散功之法吗?而且山长也认可了才收下自己的,这时候怎么又说自己是魔功?
“我偶然在一处古迹所得。”
冯子山皱了皱眉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从今往后,不可与外人展现魔功。”
“师傅,这究竟是什么功法?”吕典从冯子山的态度上感觉到事态可能有些严重。
冯子山沉吟了一阵道:“罗魔天道,噬天邪法。诸法修真,见者皆杀。三千年前,武安公镇罗教,发下教旨。”
“我修的是罗魔天道!”吕典心头一紧:就知道那古墓中的东西没什么好,竟然跟三千年前的罗天魔教扯上了关系,更麻烦的是还牵扯进了三公之一的武安公。
“筑基之前,功法不易,切切保密。”
“师傅,你为何……”吕典想说你为什么不杀我。
冯子山道:“魔功良人,岂能杀良就魔功,天理何在?”
吕典点了点头: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自己又不是魔头,师傅能认识到这一点算得上深明大义。“那山长……”既然冯子山都看出来了,山长岂能看不出来。
“魔功岂是一眼识得,山长不知。从今往后,不可在人前施展魔功,更不可用魔功吸人功力修行。能持否?”冯子山说完满眼冰霜看着吕典。
吕典心中一凛,知道此时自己只要稍有犹疑,冯子山就会履行武安公法旨直接击杀自己。看来,他早就注意到自己了,怪不得自己一去藏书楼,他就跟在身边,甚至春游都要同行,原来一路都是在监视观察自己的秉性,一旦自己做出有违正道之事。他就会手下无情消灭自己。甚至,收自己为徒恐怕都是为了把自己放在身边方便观察,一旦有事便可清理门户。
“师傅放心,吕典绝不做有违正道之事。”吕典表了决心。他本就没有打算像个魔头一样四处吸人功力修行,倒是说得情真意切。
冯子山点了点头道:“从今日起,每夜三更,传你画,上至二层,选一门凶厉拳掌辅修,不可懈怠。”
“师傅,为什么要辅修拳掌?”
“以你之能,一旦遇险,画术无力,便露魔功,故而辅修拳掌。”
“既可以逼退敌人,又可以不暴露魔功?”吕典道。
“孺子可教。”冯子山点了点头。
这个师傅倒是为自己想得周到。吕典从心底开始认可冯子山。
“谨记此事,切切不可选刀剑,文道更是不可,明白否?”冯子山强调道。
“学生明白,刀剑太扎眼反倒容易引人警惕,文道与画道相似,一旦近身就没有办法。”
“孺子可教,好生休息。”冯子山说完转身出了门消失在夜幕中。
吕典咬了咬牙。自己真是倒了大霉了,不过当时的情况自己要是不练这魔功估计就是死路一条,那古墓果然古怪,还有那古墓石棺底部的那行字。午夜梦回吕典总会想起哪行血字——诸血离恨杀杀杀!究竟是什么意思?
吕典站起身正准备去关门,就看到一旁院落中一位纤瘦到柔弱的女子正站在月门前看着吕典这边院子发呆。她好似在看吕典又好似眼中虚无不知道在看什么,整个人显得十分落寞孤寂。吕典皱了皱眉关上了门,可是心中犯了嘀咕:“这女子是什么人?”
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怪了,吕典摇摇头**睡觉不再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次日清晨,吕典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昨晚熬了夜,状态很不好。这师傅也真是,白天不教,非得晚上来。这画园就没个正常的人么。吕典打开门一张憔悴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吕典吓了一跳道:“姑娘,请问有什么事吗?”
女子轻轻咳了一声道:“你是新的画园弟子,子山门下?”
吕典点了点头道:“姑娘你是?”
“画园教谕林若溪。”女子微微欠身道。
吕典赶忙理了理衣服施礼道:“原来是若溪教谕,我这正准备去拜会两位,没想到您自己过来了。小子刚才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无妨。”
“快请进来坐。”吕典赶忙把林若溪让进了房里。
“你师傅今日会来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