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看到笑笑除了很瘦,精神好多了,十分高兴。也坐到床边,搂住她的肩膀,握着她的手问道:“早上吃得多不多?”
笑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孟雨,听话地点点头。孟雨道:“肯定吃得还不够多,你太瘦了。你不胖我就不喜欢你了。”
笑笑扑哧一声笑起来了。孟雨看她高兴,放下心来,他拍拍笑笑的肩膀:“年还没有过完,你快点好起来,元宵节我带你和玉宝上街去玩,不仅有花灯,还有各种表演呢。”
笑笑瞪大了眼睛:“孟雨哥哥,你……”
孟雨道:“我什么?你想问什么就问,我答回题又不收钱。”
笑笑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孟雨哥哥,你真的喜欢笑笑么?”
孟雨黑亮的眼睛盯在笑笑脸上:“为什么不?”
笑笑不自觉地咬了一下嘴唇:“那次,在客栈里,你说不要笑笑做错事。”
孟雨当然记得,他一双好看的眼睛继续盯着笑笑:“我们现在就要做错事,天天做错事。”
笑笑开始还没有明白,等明白了,脸就红得像着了火。孟雨伸开双臂紧紧搂住她,笑笑身体一僵,随即便贴紧了他,紧紧地抱住孟雨,依偎着他。她心里真的是很幸福,孟雨哥哥果真是爱她的。
江湖各派也已经纷纷离京,他们不是朝廷官员,不受约束。有的愿意留在京城看看京城的热闹,像了空大师这样很喜入世的出家人,在京和江湖朋友聊得很投机,打算留在灯节后再走,而彭泽天也借这个机会请大师到卧虎帮切磋刀法,欢聚一下。但像孙锋,要赶紧将丁风的遗体带回河东下葬。他心情很复杂,并没有仇人被杀报仇之后的痛快,这毕竟是他的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长辈,虽然罪有应得,死得也过于凄惨。而汪一恺和汪真真因为西玉州战事紧急,大比武之后想马上动身。但皇上却将汪一恺和汪真真多留了两天。
皇后不知道是因为沈婉华被劫持的原因,还是大比武那天被丁风被杀的血腥场面惊吓到了,这几天一直情绪不高。但是爹爹的事情还是不能不过问,虽然自己很不愿意搞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后娘,而且还注定会封一品诰命夫人的。但毕竟母亲去世已经三年,父亲年纪渐老却没有一个贴心的人,自己不能孝顺爹爹,更不能让爹爹心愿不能得偿,只好不情不愿地又去找皇上。皇上也是挠头,想了半天对沈赫昌道:“国丈,这个事情不像通常的赐婚,朕不能不考虑汪家的意愿,还是双方都有意才好。朕倒是建议国丈和汪一恺直接提一次,当然可以告诉汪家如果他们有意,朕马上亲自出面赐婚。”
沈赫昌沉吟了一下:“此事直接麻烦皇上,确有不妥。微臣对于汪真真确实是真心欲成婚配,那微臣就先去拜访汪一恺,他如果不反对自会问女儿的意思。”
皇上点头:“这就对了。”
果然当晚沈赫昌就亲自去客栈拜访了汪一恺,汪一恺竟然没有马上回绝,答称要与女儿商议。
汪真真一听爹爹还有答应的意思,真是气坏了。
“爹您是不是糊涂了?自从大师兄没有了,女儿就说过再不嫁人的。况且沈赫昌那种毫无节操,独断揽权的人,爹爹为何不一口回绝?”
汪一恺弓着背剧烈咳嗽了几声:“现在不同以往,爹爹不知哪天就走了,再不能照顾你。你一个人,后边的日子怎么过?沈赫昌是在国朝名声不好,但他对你未必是虚情假意,爹看得出来的。”
汪真真也知道爹爹已经病入膏肓,心里很难过,但更生气爹爹为何如此不了解自己,先倒了一杯水给爹爹:“您先喝些水,一会儿把药服了吧。现在天气冷,您没事不要出去了,这个咳疾不能受冻。”
汪一恺接过水喝了一口,却仍然道:“人到了年纪,不是吃药就可以的。爹不想让你以后孤零零的,沈赫昌真对你好,他也有能力保护你。”
汪真真一听又气起来了:“他如何是他的事情,我根本对他半点好感也没有。爹爹赶紧回绝他让他死心,我们速回西玉州,现在战事紧急,离开这么久,庄里的事情也放心不下。”
汪一恺看着汪真真:“你对沈赫昌没有好感?可是你喜欢的人,却永远不会娶你的,不要以为爹爹老了就眼瞎。真真,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当年你还小,他是如何娶了现在的妻子,爹知道得一清二楚,当时他真正心爱的女人还在重伤之中,他却一言不发地与现在的妻子订了亲。女人在他心里,最多只能激起波澜,却永远不能和他交汇成河的。你到了爹爹这个年纪,才会知道有个人能真的喜欢你,一心一意想娶你对你好是多么不容易。”
汪真真一下站起来了,她的脸红了,红得像要涨破了一样,眼里噙着泪水:“爹!您在说些什么!您不仅固执,还胡思乱想!总之,我绝不嫁那个沈赫昌就是了!”
说罢,她抹了一把眼泪,便出了门,还将门使劲赌气地摔了一下。
汪一恺也呆住了,他后悔自己冲口而出的话。也是最近和应正云矛盾激化,否则之前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捅破女儿心里的秘密。他知道那场婚姻不是应正云的过错,而是残酷的现实就是这样,谁也改变不了。
汪真真没想到爹爹情急之下竟然说出这种让她羞愧到无颜的话,她再也不能面对这个爹了。摔门出来走到街上,她也忘了自己连外衣都没有穿,只是在寒冷的街上漫无目的的乱